满怀希望,想要逃离战争,和婆娘孩子,再过上以前一样的日子。可等我回到家乡...” 奇瓦科忽然泣不成声。大滴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滴下,打湿了染血的黑袍。 “村子没了...婆娘没了...儿子女儿都没了!这该死的首席,连征了三次丁,村里连条活着的狗都没有,只有一个该死不死的老头!老头的儿子也死了,彻底没了指望。上次出城看时,他就也死了,尸体像狗一样趴着!” “大大老爷,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首席就毁了我们的一切,甚至连面都用不着见!从那时起,我就把他看做你死我活的仇人!你说,我杀了他,又有什么不对!” 奇瓦科含泪瞪来,眼中通红,豁出了一切。修洛特微微垂目,避开老民兵的目光,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旁边的普阿普脸色急剧变化,过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闪现。片刻后,他震惊的看向老民兵,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一样。 “奇老头...你...你!...” “哈哈。就是这样,都城征丁的蜂鸟武士,还是没有放过我们。我和几个老兄弟,像野狗一样被征入城中,跟了灰土老爷,负责看守城墙。接着,我日夜寻找,才找回自己的女儿。她...被送入了后勤大营...呜...我对不住她。我立下誓言,要找到一切机会,为婆娘和孩子们报仇!” “联盟的大军很快南下,和该死的国王对上。我们出城援救,眼看着国王的旗帜倒下。王国的可可倒了,树上的猴子也散了!我终于找到了机会,联系上了联盟的贵族。” “原来如此!湖区平原,王军决战。你不仅逃走,还传了口信。” 修洛特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这真是一个坚韧的老民兵啊,无论怎么样都踩不死。 “大大老爷,我们引了联盟入城。不仅是为了您的赏赐,也是为了都城的平民!老爷们战争的胜负,和我们这些卑微的杂草,又有什么关系呢?围城越久,城里死的人越多;攻城越狠,城上死的人更多。这死在前面的,还不是任人踩踏的平头百姓吗?” “大大老爷,王宫的首席是平民的仇人!他征我们的丁,收我们的粮,把平民女子送给野兽般的蛮子,不知逼了多少人去死!我直起腰背杀了他,是神灵给我的许可,这心里半点也不曾有过愧疚,只有满满的畅快与高兴!而对于联盟,我们立下了这许多功劳,又可曾有什么过错吗?” 奇瓦科终于跪着直起腰,坦然的直视着修洛特。他的面容是如此朴实,皱纹是如此苍老,眼中还有着老泪闪烁。然而,修洛特仔细看去,老民兵的眼神却无比明亮,像是深邃的晨星。 “唉...存者且偷生...千里无鸡鸣...王国灭亡,最苦的就是百姓,却无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修洛特背过双手,看着宏伟都城的夜空,看着逐渐平息的火光,低低的自语了几句。王者起伏的心绪渐渐平复。接着,他再次看向奇瓦科,眼神平淡欣赏,语气也变得温和。 “说得不错!你和普阿普都没有错,你们是联盟的功臣!他带头献了南门,我许了他世袭贵族的爵位。你献上了宝石与头颅,又想要什么呢?...大胆的说出来,我会尽量答应你!” 奇瓦科神色一滞。他想起自己的女儿,想起未来的生活,挺直的背脊又渐渐弯曲。老民兵仔细的想了许久,才诚恳而小心的回答。 “大大老爷,我生来只是个农民,最多只是个民兵,不是做老爷的材料。我也不想着使唤别人,或者让别人伺候。如果老爷您问我想要什么,我只想求您,许诺个一生安康!想着和女儿女婿一起,全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不再被联盟征召,被武士欺压。” “哦?生活小康,不税不赋,一生安稳?” 修洛特怔了怔。他思索了片刻,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继续笑着问道。 “就这么简单,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给追随的几个弟兄求个出身。免得他们像野生的火鸡一样,到处乱跑没个安生的窝。最后,我想请您帮着找找儿子。虽然他八成是死了,但这心里总是念想的紧...” “嗯,我会给你的弟兄们,赐予军功贵族的爵位。我也会派出人手,帮你搜寻儿子。不过...” 少年王者面露亲切的笑意,伸手握了握奇瓦科的头发。一个在心中藏了许久的计划,再次浮现在他的心头。而这一次,他终于遇到了最完美的人选。 “奇瓦科,你的水性如何?” “水性?您是说游水?我从小在湖边长大,游水只比鱼差一点。” 老民兵感受着头上的手掌,面露疑惑,心中却再次涌现出危机。 “好,很好!奇瓦科,这一场西征,阵亡的贵族武士不计其数,你却能一路从北方边境逃回,历经大战而不死。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