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其实笃定了随遇青不会拒绝, 所以才敢先告诉妹妹她“加班”,然后再发微信约他。
随遇青也是这几天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被安柠拿捏。
他们俩的关系, 看起来是你情我愿, 可自始至终好像都是她在掌控主导, 他约见面她可能会拒绝不来,她说见面他就一定会去。
那天被她猝不及防撞见他的真实身份是随遇青, 他表面风平浪静稳如泰山,其实心里已经七上八下到心脏仿佛一直在被颠簸着。
她拉黑了他的另一个微信号, 他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在暗示他, 她打算跟他划清界限再也不联系了。
她叫他“老板”, 他也会不由自主地想, 她对他疏离了,开始用称呼来提醒他, 他们俩身份有别了。
也因此, 他会失控地患得患失, 这几天只要她不找他或者拒绝他,他就会胡思乱想,思索她是不是又在想跟他划清界限的事情。
喜欢上她后他时不时就会产生很不自信的念头——自己能追到她吗?真的能让她喜欢上他吗?
他完全没把握。
明明他才是高位者, 跟她在一起时却总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随遇青心想,或许,在他意识到他对她动了心的那一刻, 这场游戏就注定是他输了。
随遇青接到安柠的消息时正在远离市区的赛车俱乐部。
开车赶去见她的路上遇到晚高峰, 一直在堵车,导致随遇青比平时多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酒店。
他用房卡刷开房门的时候,安柠正在浴室洗澡。
随遇青推开卧室的门就听到淋浴间水声哗哗。
他随手扔下房卡和手机,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进了浴室。
随遇青打开淋浴间的门时, 安柠正站在花洒下冲身上的泡沫。
他迈进来,径直走到她身后,伸手拥住她就开始低头吻她。
随遇青拨开粘在她薄瘦脊背上的湿漉漉的长发,一下一下地亲着她的后颈。
他是真的很喜欢吻她后颈上的那块胎记。
安柠顺势往后靠在他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挨。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隐隐约约勾勒出他的肌肉线条。
安柠往后偏头,和随遇青接吻。
从花洒里浇下来的水像雨一样落在他们的身上,将两个人一起淋湿。
安柠在随遇青怀里转过身来正对他。
她刚仰起脸,嘴巴又霎时被他侵占。
安柠抬起手,开始慢慢地解他身上这件黑衬衫的扣子。
过了会儿,真皮腰带松散开的声音混着空间有限的淋浴间哗哗的水流声响起。
本来安柠快洗好了,这下又洗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浴室出去。
安柠本来打算游戏结束一局就离开的。
然而,在她穿衣服的时候,随遇青语气有些低落地问:“这就走吗?”
安柠“嗯”了声,语调平静寡淡地回他:“妹妹还在家等我回去,不能在外面过夜。”
提起她妹妹,随遇青便问:“安檬的耳朵现在是什么情况?”
安柠说:“左耳听不到,右耳还有些听力。”
“先天的?”随遇青又问。
安柠回他:“左耳是,右耳在她很小的时候是正常听力,后来有一年突然开始听力下降,从那时起檬檬的右耳听力逐年变弱。”
随遇青没再跟她继续往下聊安檬听力的事,他起身来到她身后,不舍地拥住她,殷殷期待地小声问:“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姐姐……”
安柠听到他又叫她“姐姐”,这才想起来问:“你到底多大?92的还是93的?”
和商琛还有粒粒是高中同学,很大可能不是跟她同岁就是跟粒粒同岁。
随遇青突然乐起来,他嘴角噙着笑回答:“92的。”
安柠又问:“几月份的生日?”
“月,惊蛰。”随遇青坦然道。
安柠:“……”
她转过身,很无语地盯着他,“你是怎么好意思叫我姐姐的?”
亏的她当时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太可恶了!
要怪就怪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不像27岁的样子,穿的学生气一点他说他是大学生她都信。
随遇青倒是一脸的无辜,“是你觉得我只有25岁的,那我叫你姐姐多正常。”
“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比我大了。”安柠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随遇青“哦”了声,然后满眼期待地笑眸瞅着她,蛊惑道:“那要不你叫我哥哥?”
安柠静静地和他对视着,浅笑着拒绝:“不要。”
她今天穿的裙子,拉链在背后,安柠刚要自己将拉链拉好,随遇青就转过她的身子,打算帮她拉拉链。
他没有着急直接将拉链拉好,而是顺着她的后颈沿着她的脊柱一路清清浅浅地亲吻。
第一个吻落到了她的胎记上。
最后一个吻就在拉链在的最底端。
而后,随遇青咬住拉链,缓慢地将拉链拉上。
他重新拥住她,食髓知味地撩拨着她,呢喃着问:“小满,留下来好不好?”
刚刚在浴室他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