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塞尔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明明已经是序列二的知识导师，但在这一刻，罗塞尔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或者自己是不是已经濒临失控，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

然而更加令罗塞尔没想到的是，就在祂怀疑人生的时候，眼前这个刚刚口出惊人之语的家伙，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要先检查一下你的灵魂。”

“检查我的灵魂，为什么？”罗塞尔的眉头几乎本能的皱了起来，祂狐疑的看向林恩，表情却又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凝重。

“虽然理论上你是在这一次作死升天之后，才被堕落母神彻底污染，沦为祂的玩具。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早在你登上那座无名小岛的时候，你可能就已经被堕落母神的力量初步污染。”林恩表情平静的说出了不得了的事。

“所以我已经被外神污染了？这……”罗塞尔瞪大了眼睛，祂想反驳林恩，但是回想起自己在那座无名小岛上经历的种种，以及之后才跟祂联系上的门先生——林恩已经告诉过祂现阶段的门先生处于外神控制这件事——反驳的话语却是说不出口了。

罗塞尔最终只是忍不住抓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问林恩表情有些不解的道：“如果我真的早在那时候就被污染的话，那你现在阻止我上天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啊，深层污染我确实搞不定，但是如果只是浅层污染的话……”林恩看着罗塞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我可以试试。”

林恩这话可不是假话，在发现门先生早在第四纪元就被污染，又接触了被污染的罗塞尔，与对方进行了交易之后，林恩就一直有在研究跟外神污染相关的事。

而作为一个身边不缺样本，自身又不惧怕污染，甚至近距离用自身灵魂力量压制着原始月亮的污染的挂逼，林恩在这坚持不懈的研究中，可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如伯特利以及上过月球的罗塞尔那样，深层次、全方位被污染，整个灵魂差不多被外神力量腌了一遍的情况，以林恩如今的手段确实还没有办法。

但如果只是初步污染，只是灵魂上沾染了少许外神的力量，或者被外神种下了相应的印记的话，林恩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虽然那个办法他还没有真正的实验过，但实验品不就在眼前吗？

林恩看着罗塞尔，笑容温和而灿烂。

反正哪怕失败了，他后续也可以利用时空旅行的能力去阻止罗塞尔登上无名小岛的作死行为。

至于林恩为什么不干脆选择把马甲降落在罗塞尔的时间点，从一开始的根源上解决问题，原因则很简单——林恩所改变的过去是不会具有蝴蝶效应的，而无论罗塞尔是否是在无名小岛上被原始月亮初步污染，祂彻底被污染、被掌控，都必然是在登月的这一次。

所以如果林恩真的降临在了罗塞尔登岛的时间点，哪怕他阻止了罗塞尔登岛，也无法直接改变后世罗塞尔被污染的现状，就像现代的阿兹克先生那样，只能等林恩的马甲顺着时间线前进，抵达罗塞尔的时间点，才能改变后世的罗塞尔的状态，要不就只能指望之后的时空旅行了。

而相比在时空旅行中阻止罗塞尔登月，显然阻止罗塞尔登上无名小岛是更简单的一件事。

同时如果林恩去除浅层污染的的方法可以奏效，直接降临在登月的时间点就可以一劳永逸。

“所以要怎么检查？”罗塞尔迟疑了几秒钟后，咬了咬牙，道。

祂其实没有完全信林恩的话，但形势比人强，罗塞尔很清楚，无论祂信不信，对方想要检查祂的灵魂祂都反抗不了，既然这样还不如主动一点。

而且罗塞尔也清楚，祂可能确实在那种无名小岛上遭遇了一些隐秘的污染。

“闭上眼睛就行，别担心，这种事我熟的很。”林恩微笑着安抚道，见罗塞尔真的闭上了眼，他便也些熟练的切换到了“全知全能”模式，开始检查罗塞尔的灵魂。

这一检查，还真就检查出了问题。

罗塞尔的灵魂确实已经遭遇了一些原始月亮的隐秘污染，只是与伯特利不同，大概是因为罗塞尔还没有去星空上晃悠，而地球外的防护罩又甚是坚挺，原始月亮能够渗进来的力量有限，罗塞尔的灵魂遭遇的污染极少，基本还停留在灵魂的表层，而没有深入，只类似于被留了个印记的状态。

当然，外神的污染是霸道的，哪怕只是一个印记，换做其他人也很难清除。而只要有这个印记在，哪怕罗塞尔没有被彻底污染，原始月亮也多半可以通过这个印记来隐秘的影响到罗塞尔，引导祂去做一些事。

实际上，林恩就很怀疑罗塞尔突发奇想的登月到底是祂自身想要探究月亮的本质，还是某位外神有意引导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