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还活着，却已经死了，有些人已经死了，却依旧还活着。

而我就不一样了，不仅死了，甚至都埋了。”

——《罗塞尔遗书2.0》

在父女之间的温馨氛围荡然无存的那一刻，罗塞尔真的很想问候某位秘之天使的全家，顺便写好遗书，再回到黑皇帝陵寝深处那副打造得十分精美的棺材里躺板板——没错，罗塞尔的陵寝中真的有棺材，只不过罗塞尔这家伙平时更喜欢坐在那铁黑色的王座上，不太喜欢睡棺材。

可惜，祂不能这么做，一方面祂打不过林恩，另一方面贝尔纳黛还等着祂的回应，虽然罗塞尔可以尝试着糊弄过去，但祂清楚，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这一次糊弄女儿的结果可能会导致下一次情况变得更糟。

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在……罗塞尔瞥了旁边的秘之天使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这一眼能杀林恩千百遍。

“父亲，你在看什么？”贝尔纳黛的声音在这一刻冷不丁的响起，已经漏风的小棉袄表情微冷的看着罗塞尔，“还是说，父亲并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

“咳……”罗塞尔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祂的视线左右乱飘，就是不看贝尔纳黛。

面对别的人或者别的事，罗塞尔能够理直气壮，丝毫不怂，但是面对自己最亲爱的女儿，又事关祂曾经的桃色黑历史，罗塞尔还真的没有理直气壮的底气。

就这么看了十几秒钟后，罗塞尔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祂咬了咬牙，在心里模拟着揍林恩的一万种方式的同时，看向贝尔纳黛勉强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如果我的小公主很想知道我所写日记的内容，父亲自然不介意念给你听。”

听到罗塞尔这话，贝尔纳黛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虽然哪怕罗塞尔不愿意念日记，贝尔纳黛也没办法强行逼迫对方去念，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贝尔纳黛也是会忍不住对父亲感到有些失望。

做了错事，没关系，贝尔纳黛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浪子，虽然她对此感到十分生气，更生气父亲将这些事情写到了日记上，但如果罗塞尔愿意勇敢的承认这些，贝尔纳黛也愿意原谅父亲的这些荒唐行为。

相反，如果罗塞尔选择逃避，贝尔纳黛反而会感到失望。

“不过我现在手上并没有日记……”罗塞尔接着开口道，只是祂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旁边的林恩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打日记。

“如果需要日记的话，我这里有一些，可以免费提供给你们。”林恩笑眯眯的开口道，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热心的好心人。

淦！罗塞尔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不过对此早有预料的祂这一次倒也没有太生气，只是接过林恩递过来的日记，同时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这可真是谢谢你了啊！”

毫无疑问，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小子给我等着！

林恩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出罗塞尔话语的隐藏意思，依旧温和着笑着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你有需要，我还可以为你提供更多的日记”。

言外之意，你这家伙再威胁我就等着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日记全都被贝尔纳黛知道内容吧！

双方皆是虚假的对着对方笑了笑，拿到日记的罗塞尔抖了抖手上的日记，视线落到那些方方正正的正体上后，动作就是一僵。

因为那页日记的第一句话赫然是——“一月十六日，魔女的滋味还真不错。”

“你……”罗塞尔骤然抬头看向林恩，就见后者对着祂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林恩看着罗塞尔，完全无视了罗塞尔想要刀人的眼神，微笑着道：“放心吧，你的女儿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差，而且总要被她知道的，不是吗？长痛不如短痛。”

“更何况，以因蒂斯的风气，其实也不算什么，对吧？起码没到不能播的程度……”林恩这么说着，眼角的余光瞥了某个角落一眼。

罗塞尔与贝尔纳黛看不到，但是作为梦境空间的掌控者，林恩当然能看到，在那个角落里，愚者先生跟他的大号正猫在一起，翘首以盼接下来的罗塞尔社死环节。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林恩其实不会安排这种隐藏的观众席，就算要带人看也会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但罗塞尔嘛——只能说这都是祂应得的。

迫害别人林恩的良心可能会稍微痛一下，迫害罗塞尔林恩的良心可不会痛。

毕竟这都是祂自己作的，成年人就要学会为自己作得死承担结果。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罗塞尔气得话都有些说不顺了，没有直接翻脸可以说都是祂的极力克制的结果。

“念吧，现在念好歹父女刚刚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