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要说真听得有多清楚也不见得,但人脑有着可怕的联想能力。 他到家时陶婷的电话也恰好打来,徐临越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怎么挂了啊?” “不想受刑。” 陶婷没在意,问他:“你到家了吗?” “嗯,刚到门口。” “你明天早上想喝咖啡还是豆浆?” “你亲手磨的?” “我亲手泡的。” 徐临越弯了弯唇,在密码锁上摁下指纹:“你知道吗,其实咖啡也是豆浆。” “是吗?”反应过来后陶婷忍俊不禁,“那你到底要喝黄豆的豆浆还是咖啡豆的豆浆?” “咖啡豆吧。” “好。”陶婷又说,“还想问你,周末有空吗?” 徐临越打开客厅的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这个周末我舅舅生日,有家宴,怎么了?” “哦,那算了。” “想约我啊?” 陶婷坦然承认:“对啊。” “这个周末不行,已经约好了,以后我的时间都留给你。” “少说大话,亲爱的老板。” 徐临越坐到沙发上,换了只手拿手机:“没有,我说真的,你最重要。” 陶婷不屑地“呿”了一声,并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不跟你说了 , 我要吹头发了。” “嗯。”听筒里传来嘟声, 徐临越放下手机,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水。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连隔靴搔痒都做不到。 徐临越试图调整呼吸节奏,用冰凉潮湿的手指揪了下耳垂,但乱了的心绪哪是轻易可以抚平的。 他叹气认输,解着衬衫扣子走进卫生间。 看到陶婷发来的微信已是半个小时后。 她问:参加宴会需要买新衣服吗? 体内极度缺水,徐临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单手打字回:怎么了? 陶婷说:可以周五晚上去逛个街。 徐临越翘起嘴角:好。 - 殷雨堂人缘好朋友多,每次过生日都得大操大办着来。 徐临越之前一直在国外,和那些金融圈子的人也聊不到一起去,名利场于他而言索然无味,干脆拿了杯果汁偷偷遛去影音室找柯望。 “你果然在这里。”徐临越在沙发上坐下,扯松领带。 柯望嘴里叼着一块牛肉干,把另一个游戏手柄抛给他:“来一把?” “不玩,我就进来喘口气。” “领带不错啊。”柯望的目光回到电视机屏幕上。 徐临越低下头瞄了眼,嘴角挑起一抹笑,嘚瑟道:“好看吧?” ——也不想想谁挑的。 “你俩在这呢。”柯芮推开门进来,朝他俩招招手,“下来吧,要开席了。” 柯望操作着手柄,身体也跟着屏幕里的小人一起扭动,嘴里说:“打完这把,马上马上。” 柯芮板下脸,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明明和徐临越也没差几岁,却整天没个正形。 “临越,要不你先下来吧,你爸妈也到了。”柯芮说。 徐临越面色怔了怔,点头应:“好。” 他一下楼就被徐绘吟拽走了,她替徐临越整理好领口,叮嘱说:“等会表现得亲热点。” 徐临越摸了摸眉毛,没有答应。 徐振峰和殷雨桦一出现就成了人群的焦点,夫妻俩常年旅居在外,感情恩爱,一对儿女也成龙成风,在圈子里可谓人人称羡。 “爸,妈。”徐绘吟走过去,笑着挽住殷雨桦的手臂。 殷雨桦问她:“两个小丫头呢?今天没来啊?” “没,青青还在英国,宋绯绯那丫头不愿意来。” 宋立晁从背后轻轻推了把徐临越,示意他开口喊人。 “爸。”徐临越掀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嗯。”徐振峰年逾七十,头上已有了白发,但看上去仍旧精神矍铄,并无老态。 他目光落在徐临越身上,淡淡开口说:“看你好像瘦了。” 徐临越点头:“是比以前瘦了点。” 殷雨堂来张罗大家入席,看见殷雨桦二话不说就搂上去,喊:“姐!” 柯芮在旁边偷偷翻了个白眼,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