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想笑,柳如棠抬手掩唇,为不让沈流霜发现,袖摆遮住上翘嘴角。
完蛋啰,江白砚。
柳如棠与沈流霜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大堂,韩纵不知自己被偷家,仍在大谈谈:
“单剑双剑各有利弊,我只盼能寻到实尚可对手,酣畅淋漓上一架。”
可惜随经验日积月累,能与他相斗人越来越少。
施黛习惯性夸夸,给自己人涨威风:“阿言很厉害,不止是‘实尚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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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和人聊天,也喜欢由此解光怪陆离大千世界,乐此不疲。
单剑双剑话题用完,施黛还有更问题:“韩少侠这些年里行走八,有没有遇见什么难对付敌手?比如……邪修?”
这次案子幕后凶手乃是邪修,既然韩纵有嫌疑,她就把话题往这个向引。
状若无意,实则是早有预谋套话。
“邪修?”
韩纵蹙眉回想:“我接通缉令时,遇见过不少。”
施黛:“通缉令?”
“邪修恶端,杀掉他们,往往有一大笔赏金。”
韩纵道:“我靠这个吃饭。”
游侠也要填饱肚子,揭下镇厄司发布通缉令,既能诛邪,又有银钱入袋,一举两得。
施黛心下一动:“所,韩少侠杀很邪修?”
“一群败类,杀也好,为民除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纵道:“要说难对付……”
是开始新一轮来我往,言语交锋。
江白砚静坐她身侧,心底微愕,又觉该如此。
愕然是对韩纵这种古怪性子,施黛能轻易举令他开话匣,同此人谈天说地,不带停顿。
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施黛。
她素来灵动娇俏、生机勃勃,对谁都是好脾气,和谁都能说上一两句。
曾经江白砚待她冷漠疏离,施黛从未放在心上,每当相遇,往往要朝他笑一笑。
对谁都好,这样亲近便成寻常,算不得别。
她会对谁袒露更亲昵?
江白砚想要“更”。
一阵夜风轻拂烛火,微光摇曳,落在她眼底,如碎水流金。
那双漂亮杏眼里,描摹出韩纵倒影。
江白砚想,没有他。
“那赶尸人手持一柄拂尘,单手一扬,就有只僵尸同时攻来。”
受施黛引导,韩纵说起自己对战事迹:“我一个闪身,像这样斜刺去。”
施黛听得聚精会神,想象出当时剑拔弩张情景:“然后呢?”
江白砚心不在焉,指腹轻抚袖间黑金短匕。
他曾凭一人之,在前朝大墓中斩杀近百尸邪。
施黛想听,他也能说。
韩纵:“紧接着,我一个回身后撩,双剑并起。”
江白砚指尖点点断水剑。
这一招,他也会。
韩纵为何还没说完?如若将断水刺入他胸口,画境会不会即刻崩塌?
仿佛感应到主人情绪,断水连带剑鞘轻轻一颤。
恰在同时,耳边掠过施黛低语:“江公子,不舒服吗?”
江白砚抬眼。
施黛好奇端详他苍白色。
她知道江白砚不爱说话,可自韩纵开口,他没再出过声。
垂着睫毛一言不发样子,近似委屈。
难道是伤口在疼?
静神感受胸腔里翻涌陌生心绪,江白砚轻勾嘴角:“无事。”
“兄台襟前这血,莫非是被邪祟所伤?”
韩纵还想再说什么,电光石火间,剑眉骤凛:“噤声。”
深夜山林死寂无声,忽有冷风击窗棂,咚咚响。
风声如泣如诉,两相交叠,好似怨鬼拍窗,诡谲非常。
客栈里,人人凝神屏息,出现刹那阒静。
下一瞬,木窗竟被从外轰然破开,一团黑影势如破竹,俯冲入人群!
犹如被按下开关,凝滞气氛蓦地溃散。
住客们个个如土色,竭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朝虞知画和韩纵奔逃来。
尖叫声、哭喊声与求饶声响成一片,韩纵对此置若罔闻,拔剑出鞘。
临走前不忘对江白砚叮嘱:“不?定日子,我都行。”
施黛牢记台词,往江白砚身边凑凑:“是妖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