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你多多见谅。” 卫灵娇纵跋扈,时常使唤阿言,邪祟出现后,更是自始至终没离开他半步。 顿了顿,施黛补充一句:“如果我一不小心越界,你就别见谅了,直接说出来就成。我会好好改正的。” 江白砚:“嗯。” 他沉默须臾,终是说出困惑已久的难题:“施小姐,何为‘吃醋’?” 施黛一愣:“什么?” 话音方落,见江白砚递来一张宣纸,火光照亮墨色字迹,俨然是阿言的人物简介。 这是个会因为小姐遇见新欢,默默吃醋的侍卫。 “吃醋就是——” 施黛少有地露出苦恼之色:“你吃过很酸的东西吗?醋或橘子一类的。” 江白砚点头。 他生了张清越疏朗的脸,此时不带贯有的虚饰笑意,亦无冷肃杀机,垂目凝睇的情态,显出清霜般的静。 像个虚心讨教的乖学生。 “就像吃酸橘子一样吧。” 施黛道:“看见在意的人和别人亲近,心里又酸又涩——想让她多看看自己,不要总跟别人在一起。” 人的感情真是复杂难懂。 她上辈子忙于学业和兼职,没功夫纠结情情爱爱,但要论吃醋,施黛体验过好几回。 孤儿L院里的孩子缺少亲人陪伴,唯一可以依靠的长辈,是几个照顾他们的老师。 施黛懂事得早,虽说对一切看得很开,可当自己孤零零站在角落,望见大人们对别的孩子嘘寒问暖,仍觉心口发闷。 那应该算是吃醋吧? 一种隐秘的、难以宣之于口的情绪。 江白砚无言静思。 他没有在意的人,无法感悟其中蕴意。 “不过,纸条上为什么要特意标注吃醋?” 施黛脑筋转得快,品出猫腻:“邪祟侵入客栈,纸上写的卫灵‘受伤’和‘遭遇危险’,是板上钉钉的事。” 提示仅有寥寥数语,不可能给出无用信息,难道…… 施黛悟了:“在客栈里,卫灵会有新欢?” 有就有吧。 反正与他们无关,到时候随机应变逢场作戏就好。 施黛掌心的冷焰溢散光华,助二人穿行于林木之间。 这座山不大,江白砚凭借经验,很快找到下山的小道。 朝下俯瞰,可见荒烟野草、枯枝横斜,山脚下,一点灯火若隐若现。 想必是君来客栈。 “终于要开始了。” 进入君来客栈,这场幻境才真正拉开序幕。有他们的整整五双眼睛盯着,凶手很难不露端倪。 施黛干劲满满:“我们回去找其他人吧。” * 施黛与江白砚回到火堆边,柳如棠等人已把烤兔吃完。 道路被探明,下山简单不少,可惜有虞知画在,用不了符箓。 月光皎洁,映出斑驳树影。 沈流霜走在施黛身侧,默不作声握住她一条手臂,在半明半昧的夜色里,领她步步往前。 施黛回握她掌心,偶尔噙着笑,和她凑近说悄悄话。 柳如棠看看施黛,又望望另一边的江白砚。 这两人若即若离,看似没什么,可之前江白砚为施黛挡风的动作,又分明有点儿L什么。 不确定,再看看。 柳如棠搓搓手。 客栈才是重头戏。 满心满眼全是案子的阎清欢:? 方才晃眼一瞧,他为何从柳姑娘脸上……看出了类似桀桀怪笑的表情? 沿山路前行,半柱香后,走在最前方的阎清欢推开客栈正门。 木门吱呀,疾风回旋,在跃动的烛火下,施黛仰起头。 听柳如棠说,这是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 幻境中的客栈尚未经历摧折,灯笼高挂,一派新年后的喜庆。正门上,木匾字迹板正,写的是“君来”。 几人裹挟风雪走进大门,一道女音娇声笑道:“诸位打尖还是住店?” 说话的,是个慵懒坐在桌边的女人。 女人约莫二十多岁,清瘦高挑,身着纯黑长裙,长发松垮挽起,墨云般飘扬。 施黛想,是个漂亮姐姐。 阎清欢牢记领头羊人设,立马接话:“住店。” “几间房?” 黑裙女人睨向他:“来交钱。” 有人笑着调侃:“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