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麟神色惊疑变化,右眼的伤势逐渐在其强盛的血肉生机下愈合。
是敌对虎族中虎还是那只天狐作祟
因有妖气波动,她便是锁定同为妖族的敌寇。可刚刚那轮烈阳应当是火行神通,实在厉害,同那只天狐对不上号。而虎族落寞,便是那血统最纯的白虎幼崽,没这本事也没这传承。
实在诡异,莫非妖族中新出了什么大妖,身上有不俗的妖神血脉
这个举措又是为何,莫非是为了谋夺自己的妖皇之位
银麟长吸了口气,面色上的阴暗逐渐散去。
无妨,金甲和她同族,曾在自己手中留下过一缕魂息存在族中,只需取得便能施展术法寻踪,届时那藏在暗处的存在,定再无躲藏的余地。
近日那虎族余孽越发猖狂,自己还需掩盖金甲消息,以免落在其他妖族眼中以为是颓势将显,致使自身局面更加不利。
她揉了揉眉心,将这些细细思量一二,挥手将身下小妖尽数带走,身形从原地消散。
裴夕禾法力耗去七八成,要挡去大乘妖皇的窥伺,终究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她取了巧,借助天时接引日之圣力来施展金乌一脉的神通,否则她同银麟之间隔着逍遥游这一大境,想要躲过去得更耗费些心神。
狐狸安稳坐在肩头,顿有一股来自大腿的稳稳幸福感。
固然天极殿大乘看着他布下大阵会给些面子,可三位妖皇都格外狂傲,那银麟更是金甲的靠山,单靠这一份面子自然是抵不过他们的同脉之情。
如今裴夕禾能驱散银麟的神通窥伺,更将金甲捉拿,实在是再好不过。
“我们对那金甲需得速战速决些,他们同一族脉,或许可借着血脉追溯而来。”
赫连九城出言提醒道。
裴夕禾颔首,右手掌心一翻,一粒银珠中正是那被困的金甲麒麟。
“是也,我想弄清楚他同邪妄城的联系,瞧瞧能否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只消搜魂便是,以其血脉修为,应当不会导致魂魄彻底破损,届时便交予你处置。”
要是真想扒了他的鳞片换作灵石,也由得狐狸便是。
若有什么东西胆敢打自己身上血脉的主意,那裴夕禾定然是要将之扒皮拆骨,以真火熬炼其魂魄,日日夜夜受尽苦楚。
赫连九城本为天之骄狐,当初因为金甲落得个灰毛狐狸的下场,他想如何报复都合理。
裴夕禾念力不曾损耗多少,朝着金甲麒麟的绛宫长驱直入,顷刻便寻到了那暗淡的麒麟元神。
种魔念力散出三色霞光,金银紫飞速地渗透着那一方元神,待得金甲自昏迷中苏醒,已经正是关键之刻。
“你究竟是谁”
金甲心神尽数凝聚于元神所在,终究是返虚后期的妖修,残存的法力汇聚而来,晦暗的元神中得了法力滋养,又燃起金光烈焰。
他心神稍定,认清局势,缓和声音道。
“若阁下有什么我能做到的,我自然竭尽全力,想知道什么,我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留些余地。”
“无论阁下想要什么,我都双手奉上。”
若是元神被破,那他修为便要丧掉一半多,金甲修行千年至今日,点点滴滴皆是艰辛,焉能修为一朝丧
金甲内视元神之时,也观察着外界,瞧得那九尾狐狸得意的模样心头愤恨,不知他是从何处找来的帮手。
但也知晓形势比人强,故朝着赫连纠缠说道“这位狐狸小友,是我当初一时行差踏错,实乃我错,若能不计前嫌,我定然奉上珍宝赔罪。”
裴夕禾察觉他的反抗之力,又听得这一番言语,心头微嗤了一声,倒没想到这金甲大妖王是个软骨头。
而狐狸一甩尾巴,恶狠狠地说道“你是狐狸还是我是狐狸,跟我面前装妖精。”
“还想拖延时间,定是和你同脉的银麟妖皇有法子能将你定位,真当我们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裴夕禾绛宫中元神微动,涌出的念力越发磅礴,肉身中流淌的血液里有金光浮掠,神乌之影乍现,啼鸣响彻金甲耳畔。
麒麟同为妖神一脉,可金甲血脉浑浊,裴夕禾却是一族之尊。
血脉中的威压叫那麒麟元神都在震颤,一双瞳孔中满是混沌,种魔念力宛如贪婪的噬虫,疯狂侵吞,叫之摇摇欲坠。
裴夕禾所受阻力骤减,遂断其核心。
“碎。”
她一言落下,掌心那银珠中的麒麟周身裂出血痕,气息彻底萎靡,修为气息狂降。
元神被破,他已成砧板上的鱼肉。
裴夕禾以念力作网,锁住魂魄,施展搜魂之法,其记忆如浮光掠影在其脑海中呈现。
待得尽数明了,她轻声嗤笑,将银珠抛给狐狸把玩。
白狐晃动尾巴,把那银珠卷起,看向其中的金甲麒麟,眼底满是欢愉和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