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发干的唇,沉思片刻后还是跪下了:“流景泄露军情罪该万死,还请帝君看往日情分上饶流景一命。流景愿辞去冥妃封号,离开幽冥宫,此生不再入冥域。”
非寂眼神倏冷厉。
“流景,你胡说什呢!”狸奴压低声音呵斥。
“求帝君成全。”流景俯身。
非寂眉眼沉静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女子,扶膝上的双手渐渐暴起青筋。
许久,他冷淡开口:“你想走?”
流景顿了顿,讪笑:“不是走,是领罚,我辜负了帝君的盛情不说,还害得帝君重做打算,算是罪可恕,如今实没脸面留下,不如趁早离去。”
实就是顺势诀别,顺利的话,正好给这段间彻底画上句号。
“不如趁早离去,”非寂重复一遍这句话,眼底泛起嘲讽,“是没脸留下,还是真心想走,刑罚千万种,为何偏以离开为罚?”
流景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仍是辜:“自是身娇体弱受不得苦,也不想再回暗牢里待着,思来想去就只有离开这一条出路了。”
非寂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看穿她的神魂,流景默默咽了下口水,突胃里翻江倒海,她一个没忍住,侧身便吐了个昏天暗地。
非寂猛冲下王座,不顾脏污将人扶起,强行给她灌了些灵力。
魔族与仙族的修炼方式不,输出灵力净化之后方能给仙族用,往往净化之后千不存一,流景此刻却感觉大量灵力涌入,舒畅的连忙握住非寂的手:“可以了。”
非寂冷着脸不语,直到她面色恢复红润才停手:“又是脾胃不适?”
“应该是。”屡次三番,流景也开始皱眉了。
非寂愈发不悦:“你好歹也有修为身,怎会动不动不适,莫不是修炼出了什问题,亦或是真被下毒了?”
“不知呀,舟明仙君已经走了,断羽医神又带徒弟去试炼了,也没个大夫可以帮我瞧瞧。”流景他怀里摸出个果脯,含嘴里才感觉好了一些。
非寂见她还有心情吃东西,悬着的心突放下,只是面上还是冷着:“舟明离开怪谁?”
“怪我怪我,”流景趁机认错,但还不忘泼个脏水,“但如果不是你非将我牵扯进来,不就没有这些事了,人都有自己的,我也一样,既知了,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界乱起来。”
“你还怪上本座了?”非寂冷笑。
流景抿了抿唇:“我阐述事实而已,没怪你,如今错已酿成,我自请离去,且当是对我的……”
“流景!”非寂声音猛拔高,呼吸突不对劲。
流景连忙给他输了个清心诀:“你怎回事,发个脾也能神魂不稳?”
非寂眸色沉沉盯着她,额角青筋若隐若现。
许久,流景叹了声:“那你说嘛,如何罚我。”
一旁安静声的狸奴立刻看向非寂。
非寂沉默许久,突甩开流景的手往外走:“冥妃脑子糊涂,今日起妄阁闭思过,若本座允许,不得踏出妄阁半步。”
流景言看着他远走,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扭头看向狸奴:“……就这样?”
“不呢?”狸奴板着脸,“还真将你赶出去?”
流景摸摸鼻子:“我觉得赶出去挺好的……”
狸奴转身就走。
“狸奴大人,帮忙说几句好话呀。”流景笑着提醒,直到大殿之内只剩她一人,才彻底笑不出来。
还以为可以趁机离开呢。她叹了声,看着大殿的被缓缓关上,这才回了寝房。
寝房内,有情花依流光溢彩,流景将花盆挪到桌子上,思来想去又伸手摸摸枝叶,于是又看到的鲜花盛放。流景盯着看了许久,最后百聊赖回到床上,正睡觉打发间,房便被敲响了。
“谁?”她问。
“回冥妃娘娘,帝君让卑职请了医修前来。”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
流景顿了顿:“请进。”
一刻钟后,医修凝神静,眉头紧锁地看向她。
“如何?”流景问。
医修:“冥妃娘娘脉象诡谲,卑职能……竟有些看不透。”
“看不透?”流景略微惊讶,“你医术虽不如断羽和舟明,但三界亦是数一数二,连我都听过你鬼医的大名,竟也有你看不透的脉象?”
“看不透,”医修擦了擦额上的汗,重复一遍她的话,又赶紧解释,“但灵力运转平滑、识海和神魂皆是稳定,应该是没什大碍,娘娘只需好好静养即可,若实不放心,便等过些日子断羽医神试炼回来再行诊治即可。”
他都这般说了,流景也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