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澜听到了城内传来的惨叫声。
不用想,西戎骑兵一定开始到处劫掠、奸淫女人。
“让你的人停手,本将军去!”战澜胸中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峰。
“战将军,不可以,这是西戎的计谋,他们绝不可能放过那些百姓的!”
战澜抬手阻止了随行的士兵继续说下去。
“停止屠城!”见战澜妥协,木尔汗朝着城内的西戎骑兵喊道。
城内的杂乱声停止。
随后,木尔汗看着战澜狂笑起来,“骁勇大将军,刚才不过试试你,你果然是位百姓爱戴的好将军,本头领佩服!本头领不杀你,将你献给西戎王的话,我们的王定然高兴得很!来吧,战将军,放下你的战枪,走过来!”
战澜的神情凝重,翻身下马。
城楼上那个死了发妻的老头儿,突然喊了起来,“战将军,你是打仗的将军,不能这样屈辱被擒,帮我们把西戎狗贼赶出南晋!西戎狗贼!你们不得好死!”
老人的声音嘶哑又高亢地回响在半空。
老人带着无尽的悲壮,一头朝着木尔汗撞去,准备将他一起带下城楼。
反正他发妻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木尔汗愤怒至极,手中的弯刀朝着老头儿砍去。
“不,住手!”战澜朝着木尔汗大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混乱中,木尔汗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人,左手锁住了他的喉咙,右手卸下了他手中的弯刀。
木尔汗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在自己手中的弯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毅然决然赴死的老头儿扑了一个空,他抬眸看向了控制住木尔汗的人。
只见他两鬓斑白,眼神却炯炯有神,一双手虽然瘦却苍劲有力,他看向围上来的西戎骑兵,大喝道:“退后!”
老头儿激动地大喊,“战老将军来了!”
他在城门口卖馄饨卖了三十多年了,怎么会不认得战辛章老将军!
“祖父!”风吹起战澜的马尾,当她看到战辛章的那一刻,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祖父什么时候来的临边城,那晚她明明在将军府门前见到祖父后将他送回了屋子。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祖父回到屋子后立刻就出发来了临边城!
百姓们因为战老将军的到来,眼神全变了!
那个婴孩像是感到他母亲的身体放松,也瞬间止住了哭声。
木尔汗的脖颈上被冰冷的弯刀架在上面,他眼睛眯了眯,笑着说道:“战老将军,您一大把年纪了,还来战场,来送死吗?”
战辛章确实比战澜出发要早,而且让曾管家帮他打掩护,战家人谁也不知道他只身一人来了边关。
他途经临边城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对,于是混进了百姓中。
可惜,刚才那个为他数次端上热馄饨的老妪,他没来得及救下。
“别废话,开城门!”
随着战辛章的话传入耳边,木尔汗的脖颈瞬间一痛,鲜血从他的脖颈处渗出来。
“头领!”西戎的骑兵们顷刻间将刀指向了城楼上的百姓们,威胁战辛章,“不许伤我们的头领,要不然让他们以命抵命!”
趁着城楼上大乱,战澜悄悄地移动到了城门之下。
木尔汗威胁战辛章,“战老将军,别负隅顽抗了,你们的陛下已经将临边城送给了我们,看啊,城内的百姓都在看着你呢!”
战辛章放眼望去,城内的百姓被西戎士兵从家中拖出来,广场上聚集了上千人。
他们被西戎骑兵包围了起来,犹如待宰的羔羊。
“救救我们啊!”
“战将军,救救我们吧!”
有人求救,有人绝望,有人哭泣,有人吓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也有人慷慨激昂,“老将军,别管我们,杀了西戎狗贼!”
木尔汗猖狂地说道:“你们战家军最爱百姓,也最受百姓的爱戴,你杀了我,那些百姓也都活不了!这就是我们西戎人和你们的区别!”
战辛章握着弯刀的手轻颤,西戎人残暴,对自己人尚且下得去手,更何况那些南晋的百姓。
忽地,战澜的声音在城楼下传来,“祖父,不用妥协!”
嗖的一声!
战澜手中的响箭射出,上千名战家军从城中的四面八方而来,在战澜号令响起的那一刻,一起射杀了将百姓包围起来的西戎骑兵。
方才战澜的那个传令兵就是去传令,让队伍后方的战家军通过密道进入城内,来个里应外合。
战辛章看向城中正在被战家军解救的百姓,他欣慰极了,他的孙女带兵如神,每次都可以绝处逢生,果然不需要他操心了!
“杀!”战澜的声音响起,城门口的士兵,手握盾牌和兵器开始冲撞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