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雀压下心里不起眼的一点儿遗憾:怎么可能呢,酒厂又不是人人皆卧底,威雀威士忌是卧底关其他威士忌什么事,难不成每瓶叫威士忌的酒都是假酒吗? 黑麦威士忌,波本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加她一共四瓶威士忌,卧底概率四之一已经很高了,多两瓶假酒的酒厂不如改名水厂,含酒精含量低于1%. 一个靠卧底维持运作的组织,港口Mafia连夜派人来习,虚心请如何从各大红方骗来打工冤大头。 松田阵平的谎言和演技都不怎样,但竹泉知雀愿意配合,不配合她可不敢保证她的马甲这两个男人编排成什么样——仗着人不在说人家坏,你们是班主任请假的高中生吗? 什么成熟大人,乖乖承认是她的同龄人算了。 “原来是松田警官认识的女士。”竹泉知雀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误会了。” 三个人同时松了口。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不能承受更多,美好的海边度假日何苦荒废在zero复杂的感情史,他明明是全场最无辜的人! “我突然想起同事在沙滩排球区等我比赛,不打扰你们了。” 松田阵平重新戴墨镜,挥挥手离开,一步不头。 他居然没有坚持套,竹泉知雀谨慎地想,她要用威雀威士忌的手机提醒波本一句,小心警察。 让人操心的小弟,没了她可怎么活。 “对不起安室先生,我不该怀疑你的。” 女孩子穿着男士外套,像只雨淋湿的小麻雀垂下脑袋,“黑玫瑰的香水很好闻,是成熟女性的味,安室先生喜欢这样的吗?” “没这事。”安室透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黑玫瑰的花香让他想到月亮,夜晚,漆黑的枪口和迸溅的血花。 从容开枪的女人手臂落下,她吹了吹枪口的硝烟,血、硝烟、浮动的花香模糊了她的面容。 月光中,他看见她在轻轻地笑。 潮湿阴冷,像蛇一样的触感滑过安室透的手臂。 女孩子软软的身体挨过来,抱住她的手臂,竹泉知雀嫌热不肯扣外套扣子,小腹的黑色蛇纹敞露在安室透的目光下。 她的体温较常人更低,像只冰冰凉凉的水母挂在男人身。 椰奶布丁味的沐浴露把竹泉知雀洗得香香软软,人类本能中有见到摇摇晃晃的软东西就想咬一口留下牙印的冲动。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喜欢软白的布丁,又爱尖利的刀锋,既要咀嚼,又割得满嘴是血。 “知雀现在已经很好了。”安室透说,“要是喜欢香水,我会作为礼物送给你。” “我不要香水,我想去潜水。”竹泉知雀摇晃他的手臂,期待得尾巴直摇,“去海里玩嘛,我游泳超好的。” 有个随时随地见到河海就超级兴奋地跳下去入水自鲨拉都拉不来的朋友,旱鸭子能日渐磨练成魔鬼鲨。 竹泉知雀:我有一些沧桑的往事。(点烟.jp) 安室透倒是没意见,他远远眺望人多得像下饺子一样的近海岸,又看了眼像蚌壳里半露的珍珠一样白皙的女孩子。 “这边人太多了。”他想了想,“我知道有片海岸人,要去吗?” 竹泉知雀远远看了眼海中扑腾的人群,怀疑自己入水后疯狂蛙泳人的腿踢断肋骨的概率高达百之八。 “要去。”她用力点头,“安室先生是不是开了车来?带我兜兜风吧。” 【带我兜兜风吧,骑士。】 舌尖含笑的女声荡在耳边,安室透抬手挥散没由来的幻听,带抱着他手臂不放的女孩子走向停车场。 野兽般的红跑车嚣张停在车位,安室透拉开副驾驶座的门,看黑发女兴致勃勃地坐车。 这一幕仿佛场景重现,昨晚坐在副驾驶座的是位黑发美人,长发微卷,雾霭蓝色的眼眸隔着一层蒙蒙的毛玻璃看着这个世界。 竹泉知雀安安地坐好,降下车窗,趴在窗沿边吹风。 她放松得像在家里打滚的小猫咪,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吹得外套猎猎作响,女孩子不小心吃进几缕头发,懊恼地呸呸两声。 安室透余光看见她,身体不由得放松下来。 知雀身有一种魔力,她像一只轻快的雀鸟,任何人在她身边都能感到自在和松弛。 和另一个让人时时身体紧绷的女人完全不同。 竹泉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