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同一时间同家酒店,不同的房间里有人在打枕头大战,有人盘腿坐在电视前搜午夜频道,有人煲电话粥,有人开夜谈会。 亮灯的窗户仿佛漫画的一个个分格,绘出一个个截然不同的人。 吵吵嚷嚷的夜晚终会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归于沉寂。一盏盏灯渐渐熄灭,竹泉知雀裹着浴巾踏出浴室,她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入眼的后一幕是远处呼啸而来的列车。 这么晚了,又是哪里的游客来到冲绳? 夏的阵雨突如其来,窗帘遮住了无边的雨幕,竹泉知雀幼猫似的蜷缩在空调被里,把自裹成一只牛角包模样的猫猫虫,困倦合眼。 雨水淋在街道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男人的鞋尖。 临时的阵雨远不到必须打伞的程度,走出列车站的安室透捋了捋湿透的金发,低头敲击放在防水袋中的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他坚毅的下颌线。 过了一会儿,安室透收起手机,顺着导航的方向走进连绵的雨幕中。 凌晨三点,酒店前台接待了一位冒雨前来的客人。 金发黑皮的男人拎着一只行李箱,湿漉漉的雨珠从他金色的短发滴落。 他像一块可口的点,又仿佛一柄淬火开刃的利剑。 “你,办理入住。”安室透将伪造的证件递出。 前台很快做登记,礼貌询问道:“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帮您把行李箱带上去吗?” “不必了。”安室透回绝,“入住期间我不需要客房服务,请不要派人打扫房间。” “的。”前台习常地给客人备注,她将房卡递出,微道,“有任何需要可联系工作人员,祝您入住愉快。” 凌晨三点的酒店安安静静,电梯停在十四楼,箱门打开。 职业素养让安室透下意识抬头寻找走廊上的监控。 没有。 应该摆放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空空荡荡,留有刚被拆除的痕迹。 安室透目光一顿,停在走廊上贴的消防安全通知书上。 【本市近七成的酒店积极响应消防门号召,集体改造老化线路,因此造成的不便请您谅解。】 他拿出手机搜索,发现果真不是个例,这个星期冲绳度假酒店的监控处于缺失状态。 失去监控不方便公安调查,却很适合波本行动。 安室透拎着行李箱走入房间,反锁房门。 他半跪在地,打开紧闭的行李箱。 几件叠的换洗衣服下藏着漆黑的枪械零件与金属的子弹夹。 子弹夹中只有一枚子弹。 “实验室研发的新品种武器,到底有么特殊之处?”安室透戴上白手套拿起子弹夹,仔细地观察。 这之中绝对涉及到了组织的机密,公安的本让安室透扣下子弹带回警方研究。 然而不行。 琴酒的头号弟伏特加亲手把子弹交给他,大块头一字不漏地重复大哥的命令。 “只有一枚子弹,必须打入目标脏。”伏特加说,“你的工作不是开枪,你只负责把武器带给执行人。” 波本作情报人员,一线作战不交给他似乎合情合理。 “琴酒不信任我的枪法?”波本扬眉,“我不介意去靶场向他展示。” “不是因这个。”不太聪明的黑衣大个子说话但又不知该怎么说,他的表情很容易看透。 枪法是否优秀不重要,重要的是琴酒不信任波本。 多疑是黑衣组织Top Killer身上难撕下的标签,或许琴酒对除去那位之外的任何人不报信任。 但至少在他里,‘不信’的名单存在排行。 琴酒选择的执行人优级高于波本。 波本佯装不在意地点点头,接过子弹附带的配枪。 转身离开之前,他用漫不经的语气问:“执行人是谁,又该怎么我接头,总该告诉我吧?” “目标停留的地方有一家受组织控制的酒吧。”伏特加说,“你明晚九点进酒吧,执行人会点一杯黄油啤酒,坐在右边第三个卡座。” “不要早到,不要迟到。”伏特加警告道,“时间就是你们的接头暗号,执行人只认晚上九点整走进酒吧过来拼桌的你,不要做多余的、引人怀疑的事情。” 伏特加的脑子,他只知道在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