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 双手叉腰的女孩子说着唬人的话,睁大的眼睛在车厢里不断搜寻。 松田阵平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地指了指虚掩着的卫生间。 列车卫生间,经典案发现场,山学的选择十分老派。 竹泉知雀从容地了袖,她挺直身体仿佛葬礼上的司仪站在卫生间。 “瞧,了不起的黑方侦探发现了什么?”她进入角色,认认地演了起来,“在开之前,先保证万无一失——这位路过的先生,愿意成为我的不在场证人吗?” “我的荣幸。”松田阵平噙着笑,他越过竹泉知雀的肩膀,手掌压在把手上。 竹泉知雀的掌心覆在男人手背上,虚掩的随着外来的力道吱呀打开。 卫生间内车窗大开,开的瞬间,从窗灌进来的冷风吹翻了女孩子的黑发。 随风飞舞的长发刺她的眼睛,竹泉知雀不得不闭上眼睛。 视觉陷入黑暗,敏锐的嗅觉占据感官中心。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她的呼吸。 肌肉记忆快于思考,竹泉知雀意识想往尸体扑去。 她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尸体产生的原因是什么都可以最快最干净地处一切,毁尸灭迹也,伪造现场也罢,总之先让她看看尸体情况,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竹泉知雀没能靠近尸体,她的眼睛被人死死捂住了。 有力的手臂锢住她的腰,结实的肌肉隔着一层衣服也硬得惊人,耳后拂来的呼吸滚烫又急躁。 “不要动!”松田阵平厉道,“闭眼,后退,退我身后。” 被扼制行动的女孩子在他臂膀间挣扎,她双手竭力推拒拦在腰间的手臂,脚尖在地毯上磨出沙沙的杂音,却怎么也敌不过体型差的束缚。 松田阵平既要顾忌不能破坏案发现场,又不想让怀里的女孩子直面学的死状,他连拖带抱地拽着竹泉知雀跨过槛,猛地合上卫生间的。 “了了!”男人抵住,确定谁都不能跨过他闯进案发现场,“我这就松手,不要叫,保持冷静,可以做吗?” 被他一只手乎捂住半张脸的竹泉知雀用力点,唔唔两。 松田阵平不太信任地松开手,做了听见一把全列车人都吵过来的尖叫的心准备。 然而没有,竹泉知雀非常冷静,冷静地捂住喉咙用力呼吸。 大片的红晕占据她的脸颊,琥珀色的杏眼覆上一层晶莹的水膜,如碎钻般挂在她鸦羽似的眼睫上。 她看着不像是受了惊吓,反倒像是从窒息边缘捡回一条命。 松田阵平后知后觉地意识,他捂眼睛的动太过急切粗暴,一并捂住了她的鼻,剥夺了人家呼吸的权力。 女孩子在他手里竭力挣扎不是被尸体吓了,而是差点被他谋杀了。 “抱歉。”松田阵平无促地拍了拍竹泉知雀呼吸剧烈起伏的后背,半扶着她,“感觉了一点吗?要不要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 竹泉知雀摇了摇,她伸手把松田阵平推开了些,为自争取新鲜的空气。 “我没事。”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竹泉知雀像猫洗脸一样双手揉了揉脸颊,“也没有被尸体吓。” 倒是被松田阵平吓了,差点忘记柔弱女高中生的人设。 竹泉知雀偏看了眼车窗,玻璃反射出她殷红的眼尾和凌乱的额发,瞧着惨兮兮的。 “接来怎么办?”她,“查案不是拆弹,松田警官的专业不对。” “我专业不对,难道可以吗?”松田阵平见竹泉知雀并不惊慌,也恢复了懒洋洋的语气,不带恶意地调侃她:“黑方侦探。” 竹泉知雀瞥他一眼,舔了唇角。 查案不是她的专业,和尸体打交道是。 只要让她看一眼尸体,死亡时间、死亡方式、凶器种类、手角度……逃不过竹泉知雀的眼睛。 题就在于,她怎么才能看一眼尸体。 身边有个警察,另一端车厢里还有他的便衣事和班主任老师们,这个案子是万万不可能让学生插手的。 从松田警官看见尸体的第一反应不是上前检查而是捂住竹泉知雀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有正儿八经的警察为第一目击证人,竹泉知雀连笔录都可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