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彻底底地被人拆穿了真面目以后,乐然发现自己之前引以为傲的那些手段已经全然失去了作用。 她可怜无辜地用目光去求助廖铁,希望他能像是以前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成为她唯一的依靠,最有力的支持者,替她铲除所有试图对她不利的人。 但这一次,廖铁却躲开了她的目光。 乐然心里的慌张委屈突然就变了味,成了一股子浓烈的怨愤。 她有什么错? 她明明跟所有人都说了实话,可他们就是不信,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是,她每次遇到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就会用沉默来面对。 但她也同样什么都没有说,不是么? 所以,都是他们自己的错。 现在出了事了,他们却想推到她的身上,让她来当这个替罪羊。 做梦! 她什么都没做,她是清白的。 谁也别想推她出来背黑锅! “廖大哥,连你也不愿意相信我了么?” “我——” 廖铁下意识的想要否认。 但方才发生的那一切他还历历在目。 刚开始,他对于乐然是欣赏,是爱屋及乌的尊敬。 到了后来,他是真的被乐然的善举所感动,也是真心觉得这个温柔善良的姑娘,跟他们的殿下很是相配。 所以,哪怕是现在被戳破了真相,但他还是想要替乐然求一求。 或许,她真的只是无心之失。 “廖铁,你怎么能不管我?当初可是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口口声声说我就是你们殿下的心上人!” 这话一开了头,乐然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她双眼通红,死死地瞪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廖铁。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认错人了,是你一再的坚持让我不得不替你圆谎;我的医术不好你也早就知道,可你却帮我瞒着所有人,甚至还替我扫尾,把我架在这个所谓的小神医的位置上!” “要是没有你,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我能有今天,还得多谢你啊!” 乐然的这一番话,一字一句,都让廖铁如遭雷击一样震惊不已。 “乐然姑娘,你、你这是含血喷人!” “呵呵!”乐然突然冷笑了一声,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看向廖铁的眼神中,多了几许轻蔑。 “廖大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是假的?第一个死去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替我掩埋的吗?” 乐然轻飘飘地扔出这句话,廖铁的脸立刻变得惨白无比。 “我还记得我当时六神无主,最后廖大哥你对我说,让我不要着急,你一定会帮我。” “所以,廖大哥你不会忘了那个可怜人吧?他可是生生疼死的呀!” 乐然的话依旧温柔,但话里透露出来的内容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你怎么能……” 廖铁被气得血气上涌,心中的震惊与怒火交织,气得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什么?廖铁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跟我说我兄弟是出了意外死的吗?” 突然间,人群里冲出一个红着眼睛的青年 男子,一拳砸向了廖铁。 廖铁踉跄着退后了几步,青年也被冲出来的其他人拦住。 但青年撕心裂肺的质问声却让廖铁的眸子渐渐灰暗了下去。 “我兄弟只有十六岁啊!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我们村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们来的时候,我跟他说好我们哥俩一定会跟着殿下建功立业,替我们的爹娘乡亲报仇!” 青年越是说越是伤心,最后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都怪我,怪我啊!要不是我当时教他的时候错手打伤了他,他就不会来找这个庸医,也不会被人害死,活活疼死……我那兄弟当时该有多疼啊?” 青年捶胸顿足地后悔,却是无法挽回一条逝去的生命。 所有人都因为青年的话而缄默。 但这时,却有人不合时宜地嗤笑了声。 林梦雅看向来面露不屑之色的乐然,果然,听到了后者温柔却冰冷的嘲弄。 “可你不是还嫌弃他是个累赘么?他身上的那些累累伤痕可都是你打的,我给他上药的时候,他还跟我说等到你娶了媳妇,恐怕就没办法继续照顾他了。” “哈哈哈哈,我可是替你除掉了一个大包袱,不好吗?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没有我,他那样懦弱无能的人可会拖累你一辈子!” 乐然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青年的眼睛都烧红了。 “放你娘的屁!他是我弟弟!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我亲弟弟,就算是我娶亲了,他也是我最重要的弟弟!” 青年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乐然,那样子,像是要将她扒皮抽筋。 “虚伪!你你要是真的那么在乎他,又怎么会对他下死手?” 乐然还是一副自以为看清了青年所想的样子。 那人的伤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好地方,什么兄弟,分明就是仇人! 这些人,呵,可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那是因为他不想拖累我!” 青年字字句句都带着巨大的痛苦与绝望,“他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偷偷练功弄的,我明明知道我却……” 在青年最后的记忆里,那个总是不声不响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却为了能追上自己的脚步,不停地找人偷偷练习。 明明是个内向的性子,但却咬牙坚持着去求人跟自己对练。 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在地,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 哪怕是伤了也从来不放弃,甚至还在自己的面前故作坚强,从来没有跟自己抱怨一句。 可如今,这一切都没了! “你知道什么?我们出生的那个村子被山匪给屠村了,我们是亲眼看到那些父老乡亲们是如何死在土匪的手中,可我们却只能躲起来,连报仇都做不到……” 所以,他跟兄弟被选上又送到这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