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奸细!” 钱金子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他攥紧了拳头,对着乐正子檀低吼道:“我不是奸细!我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当奸细!” 这话,好似触动了他的某些不能触碰的过往。 他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哪怕唇已经被他咬破,流出丝丝缕缕的血丝来,他仍旧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乐正子檀,眸子里一片倔强之色。 乐正子檀也被他吓了一跳。 生怕这人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咬自己的脖子。 眉头一挑,刚要说些什么,郑渊先他一步,捂住了钱金子的眼睛。 “没有,我知道你不是奸细。你已经出来了,往后,不会再有人说你是奸细了。” 郑渊的声音低低沉沉,却让激动中的钱金子渐渐镇定了下来。 乐正子檀刚想说,至于的吗?他这也是基于真相的合理怀疑,对方不是就不是呗,何必...... 那是泪吧? 他仔细地瞧了瞧,终于发现郑渊手下流出来的,八成是泪水后,他突然有点怂兮兮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说他错了? 他并不觉得。 但是眼看着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家伙,就这么哭了。 他这里心头,倒是多了几许的不落忍。 钱金子紧紧地抓住郑渊的手,死活不让他放开。 郑渊也不恼他。 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人调转了个方向。 然后又对着乐正子檀点点头。 之后,俩人才离开。 站在门口,乐正子檀挠了挠自己的头。 这事......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俩人离开的方向,最后还是一脸复杂地关上了门。 唉,真是的! ...... 翌日,被龙天昱折腾了小半宿的林梦雅,打着呵欠跟大家伙打招呼。 却看到眼下同样带着点青黑色的,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 “你们这是昨晚约好了偷鸡摸狗去了?” 她指着钱金子跟乐正子檀,疑惑不解地问道。 谁知,俩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后又不约而同地别过了脸去。 行动还挺默契的,就是气氛有点怪怪的。 让人难以琢磨。 不过好在,还没等她刨根问底,外面就传来了霍家密室,终于被打开的消息。 林梦雅顿时就来了精神。 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要说霍家的这些密室设计得实在是精巧。 所有的密室的机关都是独立的,如果有一间密室被损坏了,那么相应的,其他的密室机关就会自动断开,并且损坏的密室的门将会锁死,只有密室的主人,才会知道如何解开被锁死的密室。 当然,这一点能难得倒圣湖城的那些家伙们,却难不倒霍叔跟霍骁。 父子两个再度联袂,也各种各样的方式,在人群里点拨那些家伙们。 最后,密室的门才被顺利地打开。 而终于进入到霍家密室的众人,也终于见识到了,当年的霍家,到底富得有多丧心病狂。 人们如同潮水一般,争相恐后地从那扇显得狭窄的门,涌入了霍家的密库之中。 在那里,他们头一次看到了成箱的金银珠宝,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在一角。 还有许多瓷器古董山水字画。 人们疯了般地去撕扯,将自己目测范围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想办法地捞进自己的怀里。 门外,只有两道身影,静静地看着那些人的丑态。 可他们,才应该是这密库真正的主人。 霍骁弯了弯唇,只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讽刺。 怪不得,当年霍家能轰然倒塌。 这群贪婪到了极点的人啊,必定是对当年如日中天的霍家,更加的觊觎。 霍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本想告诉他不要因为这些外物而觉得可惜。 可霍骁却始终保持平静。 就像是在一群疯狂抢夺食物的老鼠,那样的不屑。 原本按照林梦雅跟霍叔父子一起制定的计划,今天解开那道门,不过是为了能让事情变得更乱一些。 而且他们提前打开的那几扇门内所装的东西,都是一些最寻常的金银跟古董而已。 只有见识过霍家那笔遗产有多丰厚,那些人才会怀疑裴家这些年在暗中到底贪墨了多少,进而让裴家完全丧失民心。 但他们却错估了一点。 那就是裴家的狠毒与贪婪。 在裴家发现密室被打开的第一时间,这段时间自觉饱受折磨的裴千吉,发了狂般地带着人打开了密室的入口。 眼见着从前空无一人的密室,现在居然人满为患。 而那些人,那些该死的家伙们,居然敢动属于他的东西。 愤怒,冲昏了裴千吉的头脑。 他丝毫没有犹豫地,直接拍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 因为对方,正在疯狂地往自己的衣服里塞金条。 “都给我住手!都是我的,是我的!” 一击,拍碎了那人的天灵盖。 死尸倒地的时候,那些沉甸甸的金条瞬间撒在了地上。 上面,还带着那男人的血肉。 但在裴千吉看来,是自己男人自作自受,谁让他胆敢动他的金子! 男人的死,换来了密室内的静谧一刻。 但在下一刻,所有人都加快了拿东西的动作,甚至有人还费力地往外拖着盛满了金银块的箱子。 “都给老子放下,那是属于老子的,是老子的!” 被他们的动作完全激怒的裴千吉,不顾手下人的阻拦,招招都地致命的杀招。 顷刻间,密室内乱成了一片。 而那浓重的血腥味,则成为了所有人的刺激源。 随时随地会响起的惨叫与哀嚎,让密室内的所有人的动作,变得越发的疯狂。 哪怕可能会死在旁人的攻击中,但没有人放下手中的金银。 甚至那唯一的逃生的通道,到目前为止还是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