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段茹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林梦雅虽然有些小小的感叹,但她可没有想要看热闹的心思。 轻轻扯了扯赵长老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问道:“您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她有些为难,“这件事我好想不太适合出面吧。” 她跟段夫人不合这府中上下谁不知道? 再说即便段茹萱怀的是赵子非的骨肉,那也该段夫人亲自出马才是。 但赵长老的脸色却有些沉重,一时间,林梦雅忽然有了一个惊悚的猜测。 “她的孩子,不会是” “别瞎说!”赵长老实在是没忍住,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既然不是你的,那你叫我来干嘛?”林梦雅愈发疑惑。 赵长老复杂地看了段茹萱的肚子一眼。 大概是觉得太丢人了,段夫人还是冷着一张脸,把段茹萱弄到了屋子里去。 里面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在冰天雪地之中,听起来莫名带上了几分凄厉。 林梦雅敏感的感觉到,赵长老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是担忧?不像,她倒觉得像是某种——恐惧。 赵长老望向白茫茫的天空。 “古族内有个传说,‘冬雪噬婴’,大约在十年前,也有过这样的一场大雪。” 他陷入了一段回忆中。 而林梦雅听到这些话,心里也跟着无端端地涌上几丝凉意。 “每次雪灾,那些未出生的,或者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就会莫名死去。十年前那次也是这样,城内所有不足一岁的孩子,都未能幸免。” 赵长老攥着自己的手。 作为城主,也作为古族长老,对于这样的灾难,他却只能无能为力。 林梦雅试图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这件事。 “气温骤降,而且你们这里没有北方过冬的准备。仓促之下,孩子跟孕妇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人群。不过今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在这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赵长老却显得并不那么自信。 “一个都没有了。”他的眼中,带着浓烈而又深沉的悲伤。 “古族所有家族,在那一年内,没有任何孩子的降生。” 林梦雅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所有不满一岁的孩子,全部都没有熬过那场雪灾。” 赵长老闭上眼,想起的却是上次遇到雪灾的之时,族人无助的样子。 那时他跟夫人新婚不久,虽然夫人还没原谅他,但也忍不住跟他一起,帮助那些失去孩子的人。 他永远无法忘记,当他夫人将所有孩子都聚集到一起之后的第三天,那些年幼的孩子们,在父母怀中渐渐没了呼吸的样子。 即将为人母的女子,哭求着让他救命,可尽管他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最后那曾经鲜活的生命,最终还是化为了一滩血水。 不仅是他,对于古族的所有家主来说,每一次的雪灾,带来的可不仅仅是冰冷的威胁。 林梦雅光是想想就觉得揪心。 她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帮忙保住段茹萱肚子里的孩子?” 赵长老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只 想求你,帮我找出‘冬雪噬婴’的秘密。” 林梦雅挑了挑眉,没直接答应,反而问道:“为何是我?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赵长老可是高看我了。” 但赵长老这一次,却很坚持。 “不!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隐隐有种感觉,也许我多年来的疑惑,都会在你的身上得到答案。” 呵,这是准备赖上她了? “赵长老,我想你是想得太多了。你都弄不明白的东西,我又怎么会有答案,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可不觉自己有那么高明。 人家古族多少年都没搞清楚的东西,她一来就能找到答案? 开玩笑吧。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若是你解开了谜题,也许你就能得到更多关于古族秘宝的消息。” 她停下脚步,冷淡地回头看向病急乱投医的赵长老。 “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威胁,虽然我很想要得到古族秘宝,但是,我想靠我自己,一样也能得到。” 她话中的志在必得,很有说服力。 赵长老暗暗叫糟。 他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在利诱她。 想到这里,他立刻改换了话锋。 “你误会了,其实我是想说” 赵长老的话未说完,她却突然脸色一变。 “我现在要马上出去一趟,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还不等对方问上一句,她早带着采茹跑没影了。 出了赵家,林梦雅心急如焚地钻进了停在后门的马车。 “再快一点!” 旁边的采茹也是满脸焦急,但还不忘安慰她。 “还是安全第一,主子别担心,墨言小主子那边还有白苏在照料着,不会出问题的。” 林梦雅紧紧攥着拳头,神色紧张。 刚才她就是听到了她留在墨言身边的人传来的哨声,才会突然变了脸色。 那哨声穿透力极强,又短又急,而且是除了她之外,其他人根本听不到的频段。 因为那是小药特地给俩个孩子设置的紧急求生频段。 这样的哨声能传得很远,但又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更能随时随地传递到她的耳朵里。 而这次哨声代表着的,则是墨言生命垂危! 马车飞快,幸好车夫的技术过硬,否则在这样滑的街上狂奔,结果只能是车毁人伤。 她等不及车子停稳,一下子就跳了下来。 “嘶——” 脚踝传来刺骨的疼,但她却顾不得自己的伤,一瘸一拐地往院子里跑。 “墨言呢?孩子怎么样了?” 她进门就问,但还不等人说话,就急急地跑向屋子里。 屋内,除了守在床边的白苏之外,还有方娆跟龙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