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北辰看着恨不得把自己扔出去的宫屠,嘴角却是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意气风发的笑。 “你听好了,宫家家主宫雅,在圣山的元月祭之时,曾经与我马家有过相交之意。我马家家主,更有想要与宫家亲上加亲之举。今日她有事不在,我马家断然是不会看着宫家易主,鸠占鹊巢!”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宴会,瞬间鸦雀无声。 马北辰自然清楚自己这么说,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轻蔑的瞥了一眼,脸色暗沉如墨的宫屠,浑然不在乎的大步离开。 “你,你给我站住!” 宫屠气到摇摇欲坠,也顾不得什么颜面,气急败坏的指着马北辰的背影。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下人立刻去搀扶,却被宫屠一把挥开。 他只觉得气血在胸口处翻涌,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咣当”一声,宫屠跌坐在椅子上,他恨得咬牙切齿,但此次,马北辰显然是有备而来。 瞧着他被人护在中间,大摇大摆的走出宫家,宫屠就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那个该死的混蛋。 “那个该死的贱人!怎么人人,都站在她那边!” 借着宫乾丰才能重新做出来一副孝顺模样的宫舞,此刻也是恨得牙痒痒。 今天明明是她的好日子,为何那个贱人,就是阴魂不散! “宫屠老爷,天色不早,晚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随着马北辰的离开,宾客们也有人,随之起身离开。 方才马北辰的意思,谁都看得出来。 跟宫屠跟宫舞交好,就意味着要跟程家和马家决裂。 且不说宫雅余威尚在,即便是宫雅真的不在了,宫家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他们分而食之可以,但若是为了猎物而得罪了猛虎恶狼,却是不值的。 有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 宫屠已经无力阻止,只能愤恨的看着那些人,带着对他的嘲笑,离开宴会。 “马北辰!” 宫屠怒吼一声,终究还是没有憋住心中的那股子愤恨。 气急攻心的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人也迅速的萎靡了下去,脸色惨白的被下人,扶了进去。 “公子,方才马北辰,只是说笑而已。” 亲上加亲?马北辰也真敢说啊。 薛华的冷汗都差点滴下来,这马家的公子,难道是不要命了么? 他本以为公子会因此而被触怒,却不想那人,居然只是放下了杯子。 “我知道他在说谎。” 微微眯起了眼睛,龙天昱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 “我记得马家的那位家主,最近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薛华干笑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他就说嘛,殿下何时这么大方了? “是不太好,所以殿下您的意思是——” “我听说马北辰流连温柔乡,还差一点叫人给暗算了。” 这话轻飘飘的,可这一招对于马北辰来说,几乎是捅到了他的腰眼上。 薛华立刻会意,十分狗腿的说道。 “属下明白了,公子请放心,一定会让公子满意。” 龙天昱这才起身,优雅的离席。 “无聊至极。” 他来这里,无非是给自家夫人助阵。 还以为宫屠跟林梦舞有多大的能耐,终究还是没耐得住他夫人的三招。 此时,因为马北辰的一席话,宫屠跟林梦舞,已经彻彻底底的失了所有的颜面。 从今天开始,他们怕会是世家内,最大的笑话了。 脚步轻快,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到了温玉阁的后门。 因为今夜原本那些姑娘们要去宫家侍宴,所以暂时歇业一天。 一扇薄门,哪里能挡得住他的脚步。 毫无声息的潜入了温玉阁,跟外面的冷清不同,里面倒是一派热热闹闹的场景。 往日里被客人们占据的大厅,此刻却是摆了好几桌酒宴。 那些迎来送往的姑娘们,今日也终于为了自己而举杯庆祝。 莺歌笑语,混杂着清冽的酒香。 而在最中间的人,则是他的心头至宝。 看她一双大眼睛水光动人,手中更是十分豪迈的喝酒、划拳,他停住了脚步。 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生动的她了,如今他才知道,为何会有痴人挖空一切心思,只为了赏一株花。 只要这花能入了他的眼,占了他的心,那么即便是看上一辈子,大概也不会觉得腻吧。 正在跟姑娘们斗酒的林梦雅,似乎若有所感。 她抬起头,猛地回转身子。 目光与他相遇,微微一愣,她身姿轻盈如蝶,欢快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你来了!” 她不擅酒,动辄便醉,但却也醉得可爱。 只是今日不同,所以她便寻了个巧,在喝酒之前,提前服下醒酒的药。 这样一来,虽不是千杯不倒,但也足称海量。 龙天昱笑着伸出手里,接住了她的身子。 轻轻的嗅闻着她身上,甜美如蜜的酒香。 “这是百果蜜?” 他挑了挑眉头,轻声问道。 林梦雅眯起眼睛,手中忘了放下去的杯子,此刻仍旧留有一层淡金色的酒液。 她如献宝一般,置于他的唇边。 “你尝尝,可好喝了!” 樱唇一开一合,那被她熏染过的酒香,窜入了他的鼻息之间。 龙天昱只觉得怀中抱着的,像是一位酒中仙子,只闻闻味儿,就能让他沉醉百年不愿醒来。 就着她的手,他把杯子里所有的酒,就喝了个干净。 “嗯,很好。” 林梦雅立刻笑得如花般灿烂,龙天昱忽然觉得,覆在她脸上,那薄如蝉翼的面具,有些碍事。 看了一眼里面的热闹,他不想把她的所有暴露于人前。 把人横抱在怀中,熟门熟路的,往她暂居的那个小院去了。 早已经洞察先机的柳倩蓉,在那两道交缠的身影消失后,心中不免涌起了几分暖意。 先生极为聪明,想必能把她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