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老师醒了,虽然总是昏沉沉的睡着,林梦雅却也不用跟前几天似的那么担心。 总算是睡了一个囫囵觉,第二天刚起,就看到云竹,一脸煞气的到了她的面前。 看来,那个程子信,凶多吉少了。 “该问的你也问了吧,怎么样?” 别看之前云竹对程子信,是千般柔情万般顺心,但是一旦发起狠来,只怕比谁都绝情。 “你想做什么,只管说就是。” 二十多年的一场孽债,如今都成为了过去。 云竹此时是真的心灰意冷,要不是还有儿子活命的盼头,只怕现在就找个地方了结自己去了。 “你放心,我自然会有办法让你们母子相见。但他能不能认你这个母亲,就只能看缘分了。” 百里无尘虽说是龙天昱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一个内应,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终究不好透露。 况且就是现在的云竹,她也不敢百分百的信任。 他们之间,现在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我知道,能看到他好好的活着,我也就安心了。呵,我这个当娘的,实在不配。” 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当初不是她瞎了眼睛,错认了人,也许现在,她跟她的孩子,也许不会这样生生的分离。 可惜,再后悔也是无用。 “这些事情容后再说,我且问你,冯子蝶现在如何?可跟你联络了?” 林梦雅本不想问,她宁可活在梦境当中,也不想龙天昱领取他人。 但她却比任何人都心狠,只有狠下心来对待自己,方能狠下心来对待别人。 “这事我倒是忘了跟你说了,冯子蝶没有嫁给昱亲王。我的人说,冯子蝶的花轿刚抬到昱亲王府里,她就对琳琅郡主不敬,被昱亲王给送回驿站反省去了。” 没嫁?林梦雅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但这事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云竹的消息,不可能作假。 难不成,冯子蝶得了失心疯,这种错误,她竟然也犯得? “是择日成婚,还是就此不成了?按说他们二人的婚书早就订下了,我想即便是退婚,也不太可能吧?” 可云竹的神色却有异,林梦雅心里有所期待,难不成,真的是—— “他们二人并未签订婚书,且这婚可不是昱亲王亲自退的,而是由八位朝中已经退隐的老臣退的。这个琳琅郡主乃是为国捐躯的威远候的唯一根苗,据说她在并州的之后,就是这几位老臣抚养长大,爱若掌上明珠。冯子蝶敢对她下手,那些老臣绝不可能坐视不理。这事已经闹到了皇上的面前,冯家就是再厉害,这次,也翻不起浪花。” 云竹带来的消息,真是有些劲爆。 现在她才幡然醒悟,为什么龙天昱要接琳琅过来。 原来他手里,还捏着这么一枚重磅的炸弹。 这下好了,若皇上置之不理,会伤了老臣的心,还会寒了朝堂上臣子们的心。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龙天昱的意图,既然冯家是用那个传家宝为引子,让龙天昱答应娶她的女儿,这下子,怕是得拿出拿东西来,平息老臣们的怒火吧。 这一招真是厉害,也许在龙天昱答应之初,就已经设下了如此的计谋。 可惜冯子蝶根本就不懂,大概是觉得,日久能生情吧。 “要我,去把那东西偷出来么?” 云竹也大概清楚,冯家的筹码,不过是那个所谓的传家宝而已。 只要失去了它,自然冯家也就无所依傍,还不是任由人搓扁揉圆么? 林梦雅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 “不用,龙天昱那边一定会得手。至于我们这边,先跟她接触一下,然后提醒她,我还在你们手中,算得上一个重要的筹码。然后你跟她开出条件,越贪婪越好。只要满足于你的要求,你就可以把我交给她。” 云竹看了看林梦雅,后者的心计谋算从来不在她之下。 点了点头,现在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二心,只要能见她的孩儿一面,任何事情她都做得。 “注意那个佟姑娘,我总觉得她那个人,应该不简单。” 如果说佟姑娘只是一个会挑唆人的恶奴倒也罢了,只怕跟云竹她们合作,又做出这些种种主意的人,就是她了。 本来以琳琅姐的身份,即便是冯子蝶成了昱亲王妃,也得礼让三分。 如今居然这样迫不及待,不排除有琳琅姐欲擒故纵的成分在,但她觉得,总归是因为冯子蝶那一方,有这个苗头才能被利用。 “我知道了,你要回去么?” 正事谈完,云竹在林梦雅的面前,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苦笑了一声,在林梦雅的面前,她如今可是一点点的脸面都没了。 “我还不能回去,你帮我给龙天昱他们送个信吧,就说我在三绝堂见他,别说是我。对了,我还要把老师带过去,劳烦你帮我安排一下。” 跟之前不同,现在她们二人之间,只有客气与疏离的态度, 其实这都算是好的了,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她一定是不死不休。 云竹也自知无趣,张了张嘴便退了出去。 林梦雅一个站在窗子边上,心里头盘算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托老师的福,她已经明确的知道了四把钥匙都是什么。 玉尺还在山洞里,应该没人能取得出来,至于那只千年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指的是烈云的那只王蛊。 这一条倒是也好办,只要小玉能驯服王蛊,也就等于落在她的手中。 至于最后的玉花跟火种。 她想,也许会跟冯家的传家宝有关吧。 这一次,看来她非得用点非常规的手法了。 套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里面铺满了厚实柔软的被子。 林梦雅亲自看着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老师给抬到了车子里。 哪怕他们从这里离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