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洁白的玉璧之上,却是刻画着一副,极为熟悉的图案。 新月如钩,一道男子的身影,正背对着门窗,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屋子里,还在榻上酣睡的女子。 那玉璧雕琢得极为传神,就连细节,都刻画得十分的生动传神。 哪怕是透过玉璧,都能看出,男子的不舍,跟小心来。 林梦雅忽然间抬起眼睛,嗔怪着看着龙天昱。 “好你个龙天昱,你竟然敢半夜偷窥我!变态!”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头,却是不免,涌动出无限的惊喜来。 原来,在他的世界里,自己,一时一刻,都不曾缺席。 “我看自己的王妃,天经地义。” 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可龙天昱,却是动手,把一双玉璧,分成了俩个。 玉雕虽然精致,但是如果不是捧在手里细看的话,却也看不出来个大概来。 行走之间,更是只会让人当做一般的花纹。 把自己的那一份握在手中,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为的,也不过是博她一笑而已。 “赖皮,不过,我很高兴。” 林梦雅此刻已经是心甜如蜜,龙天昱从来不是一个会耍什么浪漫手段的人。 偶尔送自己个礼物,她当然是十分珍惜。 靠在他的肩膀上,林梦雅却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听林魁说,你兄长来过了。怎么,可是他为难你了?” 龙天昱眉头微皱,他不喜欢听到林梦雅叹气,因为,这就表示,是有事情,让她为难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为她承担所有的难题。只要,她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当自己的妻。 “没事,哥哥不过是来跟我闲话家常的。我今天跟他提了娶亲的事情,哥哥虽然没反对,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是不愿意的。我已经托了人去寻找合适的女子,只怕这事,不会简单。” 林梦雅摆弄着手中玉璧的流苏穗子,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 拥她在怀,其实龙天昱何尝不能理解,林南笙为何会如此。 只是,他比林南笙要幸运得多。如果没有遇上梦雅的话,怕是他也会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终生,不能理解情爱的美好。 “不妨事,他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倒是你,不要太过忧心了。虽然他是你哥哥,但我才是你的丈夫。” 又是这样不讲理的歪门邪说,可林梦雅却知道,这是龙天昱为了宽慰自己,所以才故作小气的。 小手抬起,本想要轻轻的锤他一下,最后,却是舍不得的轻轻落下,抚平了他衣服上的褶皱。 “我知道,对了,你今天进宫,皇后没有为难你吧?” 听说,前几日去往云州赈灾的太子,已经班师回朝了。 果然,如同林梦雅所预料的那样。云州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对太子的功劳大书特书。 至于之前铺垫好的龙天昱的功劳,则是只字未提。 甚至,还把研制解药的功劳,全部都占了去。 这一下子,太子那边的无耻,也算是刷低了林梦雅所知道的下限。 嘴角轻轻的挑起,一朵泛着冷意的甜笑,在林梦雅的脸上,徐徐展开。 一双水眸中,闪烁着算计死人不偿命的精明光芒。别说是别人了,就连龙天昱看到了,都有些后脊背发凉。 “遏制住瘟疫的蔓延,才不过刚刚是个开始。我想,你父皇应该更重视的,是瘟疫过后的重建工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皇上,应该这几天,就会召集你们,共同商讨重建工作的吧?” 她能这样敏感,龙天昱当然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意外。 甚至于,他隐隐觉得,如果林梦雅是个男子的话,那么,天下间的少年英雄们,怕是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也幸好,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是他家的。不然的话,怕是他被人卖了,还要替她数钱呢。 “灾后重建,不过就是两件事而已。第一,妥善的安置灾民,帮助他们重塑灾后生活的信心,并且,帮助他们度过灾后第一年,协助让他们自建家园。第二,安全处置灾后的一切后续工作,在保证灾民安全的情况下,把损失减小到最低。说起来好像是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难得很。” 林梦雅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说起来,现代的灾后重建的先例,给了她不少的启发。 至少,在现在的晋国而言,有些思想,也算是极为先进与有效的了。 “说得不错,所以,朝臣们都在极力的为云州争取赈灾粮款。尤其,是太子。” 龙天昱也是受到了一些,林梦雅的启发。 他手下的幕僚,其实已经为他出谋划策了一番。但是下意识的,他还是想要听听,林梦雅的意见。 “他当然是要争取的了,谁抓住了赈灾粮,谁就是抓住了那些灾民的命脉。这种能中饱私囊,又能争名夺利的好事,太子爷不争取,那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对于那个草包太子而言,林梦雅已经是不放在眼里了。 其实厉害的,是太子身后的皇后与那些支持他们的大臣们。 不管怎么说,太子还是储君,还是嫡子。自然是名正言顺,抢占了不少的先机。 虽说德惠皇贵妃得到了晋封,可毕竟还是次妻,比皇后还是矮了一头。 林梦雅心头即便是有千万分的不甘愿,也不得不,要顾虑这些事情。 “这些钱款,如果太子敢动的话,我就上报给父皇。到时候,别说是皇后了,就算是上官雷来了,也保不住他!” 龙天昱面有风霜,黑眸幽深而深邃,让人,读不出他真正的想法来。 这也是为何,他在朝会上,并未跟太子,争夺的原因。 “你想让他自曝其短?” 默契如林梦雅,怎会不了解龙天昱的手段。 见到后者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