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奇怪的是,这香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竟然完全的掩盖住药的味道。她只能嗅出药味,却无法分辨出都是什么药。 进了内室,德妃却只是躺在床上,连床帏都未曾打开。想来,一是病得不轻,二来,是不想看到林梦雅这个不孝的儿媳吧。 “给母妃请安,前几日,听闻母妃身体不适,儿媳本想来探望。只是怕打扰了母妃休息,还请母妃见谅。” 雅轩的屋子里光线很暗,面前的双头兽型铜漆香炉内,那熏香的味道,可是愈发的浓烈了。 很奇怪,林梦雅丝毫没感觉到刺鼻,反而,只觉得心神安宁。看来,这里面倒是分量极重的安神香。 更加奇怪的是,这安神香,她也嗅不出味道来。但是雷达并没有预警,说明,这里面的成分倒是安全的。 “你们年轻人自有自己的事情做,不来倒是也无妨。本宫近日身子不爽,劳烦你跟昱儿说一声,后天宫中的夜宴,本宫就不去了。” 声音迟滞而无力,跟平常的中气十足可谓是判若俩人。林梦雅心头有些微的疑惑,难道,德妃真是病了么? “是,母妃的安康要紧。其他的事情,儿媳自然会处理好,不让母妃操心。听说母妃风寒侵体,平常点这么重的香,怕是对身体有损。” 林梦雅起身行礼,准备要离开。 可却看到半掀起的帐篷里,德妃娘娘的脸,似乎有些异样。刚想要仔细看一眼,却被一双手,放下了帘子。 “多谢王妃提点,这些事情,奴婢们自会主意的。这是德妃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玛瑙红玉镯,也是德妃的一点心意。”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又是那个韵若。 林梦雅总觉得,那张清秀的脸蛋后面,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虽然,她笑容谦和,态度也算是谦卑。 可她就是觉得,这个韵若,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多谢母妃上次,儿媳告退。” 叫白芨收了装玉镯的盒子,林梦雅缓步走出了雅轩。 奇怪,她刚刚明明看到——难不成,是她花眼了么? “这德妃娘娘也是够奇怪的,前儿我还听说,她每日都要用玫瑰露洗脸了。怎么今日看起来,倒是...倒是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一般?” 白芨就站在她的后面,所以,也应该看到了那一幕了吧? “你也看到了?” 林梦雅会身问了白芨一句,她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后者立刻点了点头,白芨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却没想到,俩个人居然都看到了同样的场景。 “我想,是因为最近她在病中,所以有些憔悴吧。” 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像是德妃那个年纪的人,脸上有些皱纹,算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殊不知,她们才刚刚走处雅轩的大门,一双阴毒的眼睛,就盯上了她们! 雅轩内,所有的下人,都被遣了出去。只剩下了韵若跟净月姑姑俩个人,不知为何,净月姑姑却是一脸的惊恐,低垂着头,却是对韵若跟帐子里的德妃娘娘,恐惧至极。 “没用的东西,连娘娘的脸都不能保护好,还要你做什么?” 韵若一改往日的贤淑,语气冰冷。 净月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呜咽着不敢说话。 “行了,这事她也没什么过错。对了,你说这张脸,还能用多久呢?” 刚刚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德妃’,此刻已经是底气十足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张如同在水中泡皱了的脸上,早已经不复活人的气色。 ‘德妃’伸手,随意的在脸上摸来摸去。很快,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从她的脸上撕了下来。 韵若笑着看着已经完全变了脸的‘德妃’,一双眸子里,带着赞许。 “不愧是跟在德妃身边最久的净月姑姑,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放心吧,备用的人*皮*面*具,很快就会送来。不用多久,你还会是德妃娘娘。” 俩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却是畏畏缩缩的跪在了地上。一个,则是穿着华美的衣服,仪态万千。只是若是仔细看,也是能够看出细微的差别来。 跪着的净月,脸上的表情,细微之处还是不自然。而穿着德妃衣服的净月,虽然脸色苍白了一些,却能看出,脸上并没有任何的遮挡。 ‘德妃’蹲了下来,一双美目里,尽是得意的神色。伸出玉手,勾起了跪在地上的‘净月’的下巴。 “锦月,你我姐妹多年,没想到,想在竟然是天差地别。我知道,你总是想要找机会,告诉昱儿,我不是他的母妃。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忠仆,只可惜,那贱人的命,可是攥在我的手里。若是你敢多嘴多言,那贱人,就会死了。” 净月,不,现在应该说是披着净月人*皮*面*具的锦月,一双含泪的眸子里,盛满了痛苦。 “净月,从小,我们就跟在小姐身边。虽为主仆,实则比姐妹还要亲近几分。小姐待你不薄,为何,为何你要背叛小姐?” 锦月的语气里满是挣扎,苦口婆心的劝着净月。 “姐妹?哈哈哈哈,若真的姐妹的话,她为何要夺了属于我的位置!德妃?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可知道,当初跟皇上两情相悦的人,是我!不是她!” 净月的表情如癫似狂,锦月泪流满面,却是不知道为何当初,跟德妃相依为命的三个人,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现在,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就连昱儿都应该是我的,我才应该是千尊万贵的德妃。你,还是当你的小小女侍,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净月的眸子里,已经再也没有了半分的理智。 韵若是像是早已经获知了这其中的细节,一点惊讶的神情也没有。 “昱儿是我从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