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颤抖的看了一眼林梦雅后,一咬牙,开了口。 “是白芍姑娘指使我的,她说,因为白芷的手脚不干净,坏了她的好事。所以,她想要给白芷一个小小的教训。主子息怒,奴婢是收了白芍姑娘的好处,才会如此行事的啊!” 众人哗然,没想到白芍竟然是如此阴狠之人。 “你说的,可是实话么?” 林梦雅柳眉高高的挑起,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 可那婆子却拼命的点了点头,还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枚白色的玉镯出来,奉在了林梦雅的面前,说道: “这就是白芍给奴婢的,请主子过目。” 这下子,白芍可实在是抵赖不得的了。这白玉的镯子,以前总见白芍带在手上的。 “不用了,我才不想看这破东西。去请王爷跟德妃来,今天,我要当堂对质。” 一看到林梦雅是动了真怒了,所有人的心头,立刻飘过了一丝的寒意。 不管他们效忠的人是谁,可林梦雅到底是名正言顺的王妃,轻易也是开罪不起的。 可没想到,竟然是她院子里的人从窝里斗了。 这可当真是当场打了林梦雅的脸了,此事放在谁身上,也得被气个好歹不是。 锦素跟净月,立刻去办事,白苏却在人群里,丝毫不引人注目的悄然现身了。 “主子,白芷被那婆子打得很惨,我几次想要出手,却都想到您的吩咐,忍了下来。” 淡色的薄唇,有了些微微的咬痕,林梦雅却点了点头。 白苏是个面冷心热之人,看到好姐妹挨打,她却束手无措,恐怕,比任何人的感触,都是要深得多的。 “你已经尽力了,白芷她——不会怪你的。” 林梦雅咬着牙,心头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她的小丫头,那是从小跟她到大的。当白芷还是如月的时候,就挡在自己的面前,保护着弱小的自己。 手指紧紧的蜷缩起来,一张小脸上,已然是带着些许的冷傲了。 敢动她院子里的人,当真是胆子不小! “王爷到——” “德妃娘娘到——” 俩道不同的声音,却是一前一后的响了起来。 林梦雅站在原地,孤傲的背影,让人格外觉得心疼。 龙天昱眉头紧缩,看着已经被打成猪头的白芷,想必,林梦雅的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吧。 不自觉的,站在了林梦雅的身后,看着她清瘦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坚定。 “这是怎么了?” 明知故问的德妃娘娘,先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白芍一眼,一双眼睛里,带着三分的惋惜。 林梦雅弯身行礼,到底是礼数周全,丝毫让德妃挑不出毛病来。 “母妃容禀,我院子里的白芷,虽然被人控告说是贪墨了些银两,却也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吧!现下,却被人达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说,是有人想要灭口不成!” 林梦雅话说的很重,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白芍想要堵住白芷的嘴,也就是说,所谓的贪墨案,是有很大的水分在的。 而且,当然也可以说是白芍在流心院的时候,就对同是姐妹的白芷不满了。 总之,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不易被人察觉的猫腻存在。 “是么?这是白芍也太不像话了,锦素,让白芍那丫头出来,本宫要当面问问她。” 净月姑姑说是领了德妃娘娘的命令去的她院子里,现在,德妃又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这场戏,未免演得有些假了吧? 林梦雅冷眼看着她们演戏,脸色阴沉不定。 没多会儿的功夫,白芍就在净月姑姑的引领下,到了王府后院的柴房里。 一看到面色冷冽的林梦雅跟瘫在地上的白芷,一张小脸,却立刻变了惨白。 “奴婢,见过德妃娘娘,王爷,王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芍的身上,似乎,想从她清艳绝伦的小脸蛋上,找出她为何如此狠毒的原因。 “本宫叫你来,是想要问你,这婆子,你可认识?” 德妃淡淡的开口,一副要主持大局的样子。 白芍看了看颤抖不已的婆子,而后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回德妃娘娘的话,此人是奴婢的同乡。因着在一起做工,所以倒是认得的。” 还以为,白芍会抵赖几句,不想,却是如此简单的承认了。 “姑娘,姑娘,是我对不起你。这是你给我的镯子,我现在就把她还给你。求求姑娘,就放过婆子我吧。我一个人杨家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啊!” 那婆子突然抓住了林梦雅的衣襟,痛哭流涕说道。 “徐妈妈,你可不要害我!什么镯子,你这是在说什么?” 白芍有些慌神了,她手上的玉镯,前几天刚好丢失了。 难道,是落在了这个妈妈的手上么?可她,却没有让这个徐妈妈做过什么,为何,她会这么说? “姑娘,事到如今了,您就认了吧。这镯子,明明是那天你把婆子我叫到了屋子里,悄悄的塞给我,然后,然后让我对白芷姑娘下手的啊!” 那婆子立刻大声的嚷嚷着,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倒是先让人信了几分。 只是林梦雅却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也明白了些什么。 “徐妈妈,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冤枉我?我白芍跟白芷亲如姐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若不是她行差踏错,我们姐妹,也不过反目成仇。可即便是如此,我却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徐妈妈,你不要乱说!” 现在,双发看似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谁的是假话。 白玉镯子确确实实是白芷的,现在到了徐妈妈的手中,谁也说不清楚的。 只是,林梦雅的心头,却早就有定夺了。 “这,就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