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对外,也是说赵义才是赵氏少主,可谓是极其看重他。
此后换运也罢,他为得魏收看重接连出兵也好,赵氏哪一次不是砸锅卖铁将多年积累全拿了出来助他成事。
难道族中多年培养、照顾,最终换来的就是这样的报答吗?
赵义冷冷看向赵扩,只是平静道:“赵公,你老了。念你往日恩情,你自行请辞,朕留你一命。”
赵扩面色涨红。
半晌,终于忍不住大骂道:“不肖子孙!先祖说得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不肖子孙!我赵家何曾负你,你却对赵氏防备至此,你终有一天是要遭报应的!”
赵义猛地起身,几步朝赵扩走去。
“你们养育朕,不也是为了你们复国的野心?如今朕不是带你们实现了吗!?再则,朕也姓赵,朕代表的就是整个赵氏!只要朕活着,赵氏就是贵姓,赵氏就是一国之君,朕又何曾辜负了赵氏的养育之恩?”
赵义嗤笑一声,不等赵扩再骂,他直接吭的一声抽出腰间悬挂的长剑,竟然亲自动手朝赵扩砍了过去。
赵扩年纪大了,也绝想不到赵义敢动手。一时不察,立马被砍了个正着。
赵义又接连挥剑而砍,直接让赵扩血溅当场,没一会儿就闭气死了。
“什么东西!”赵义随手擦了下自己脸上的血迹,轻描淡写道:“把尸体装入棺椁给赵昌送去,就说赵扩在大殿言语无度,又有刺君之疑,被大殿守卫当场拿下砍死!”
说罢,几个貂珰这才小心跑过来拖着赵扩的尸体离去。
赵义发泄了怒气就挥手叫人离去,他自己则缓缓出了宫殿大门。
今年入冬以来,吴国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好些天都是阴阴沉沉,过几天怕是就要下大雪了。
“大雪好啊,大雪好啊。”赵义看着天色,目光沉沉。
那徐启怕是万万想不到,他敢在大雪天出兵!
“来人,招罗什、杨兴前来见我。”
偏殿之中,赵义闭目养神了会儿,罗什跟杨兴就匆匆而来了。
上次水攻,罗什差点被明朝那些送粮队俘虏。万幸最后罗什跳了大河,虽然丢了一条胳膊,却也好运地保住了一命。
最后在黑水越河中漂了两天,没被鱼虾吃了,反而被一个船家救上岸。稍微养了养伤,罗什将身上所有值钱东西留下才一路回了荆州。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二人行完礼之后,赵义也不绕圈子,直接道:“我欲冬季大雪日起兵,二位助我。”
“陛下不再缓缓吗?如今我等兵马已进入巴东郡,正是稳扎稳打之时。”杨兴奇道。
士卒作战,最适合的季节就是春秋。
夏季太热,士卒容易困乏,冬季太冷,往往行动不便。
强行作战,很容易大败而归啊。
“我等不了了!”赵义目光赤红,“李昀去年已得冀、青之地,依照李昀的手段,只给他一两年时间,这冀州两地一定被他守的固若金汤。
那豫、冀两州都是大州,得此二地,他粮食不会再缺。兵精粮足之下,朕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延误!?”
赵义内心十分不忿。
他跟李昀都是亡国之后出身,凭什么那李昀的运道比他好!
他李昀杀了多少豪族世家,更是断了那些豪族世家的根,独断专行拢了治下所有土地,甚至与民争利,开设什么银行,赚取天下钱财!
就这样一个倒行逆施之辈,凭什么骞珪、崔定等数得上的贤才、名望之辈都说他好。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他不过是以杀止杀,祭了一些生民而已。只要他平定天下,他一定休养生息,给天下百姓一个海晏河清的国家。
如今的牺牲算得了什么,为什么没人理解他?
而那李昀呢,为了实现自己的独断专行,他收取天下田地的时候,多少人被他破家灭族,杀得人头滚滚。都是杀人,凭什么对他就畏之如虎,对那李昀就说他是古之贤君?
赵义恨不得立马能杀了徐启,而后挟大胜之威打到洛京。
他要亲自俘虏李昀,然后将他一刀刀剐死。再将他的头颅制作成酒杯,尸体熬油点灯!
让天下人看看,这个真龙天子究竟是谁!
杨兴都被赵义癫狂的神色吓了一跳。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师父当时焦急不赞同的神色。
陛下...陛下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陛下,杨兴一瞬间开始怀疑,陛下说借助鬼神之力得天下后,就会立即剿灭鬼神,禁止各地生祭之事,到时候真的能说到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