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客堂,守着老顾家的衙役们正在吃喝,马衙役是一边喝着酒吃着肉一边道“你们是不知道那顾锦安有多会做人,是给了兄弟们三十两银子的喜钱,等我们兄弟回到衙门后,他家下人还带着福泰楼给送了三桌酒席来。一桌给了三位班头们,一桌给了清道的兄弟们,一桌就给了咱们了。”
这个马衙役就是小马衙役,是马班头的族弟,府试的时候在礼房帮过忙的,府试结束后又回来守着老顾家。
他先前不是守着老顾家的,而是守着同知府的,可张三金近来立了功,知府大人对他是刮不相看,把守着同知府的好活计给了张三金,他被调来守着老顾家,因此得了喜钱后,是嘲笑张三金“张三金那小子可是羡慕起老子了,还偷偷派了小强子来打听老子得了多少喜钱呵,老子直接把银子拍到桌子上,说是拿到了三十两把小强子给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哈哈哈,还是马哥运道好,跑这一趟,顶的上一年的俸禄了。”
跟着马衙役守宅子的衙役们说着,恭维着马衙役。
马衙役心里是极其舒服的,不过族兄跟他说了,最近张三金得知府大人看重,让他别做得太过,马衙役就拿出二两银子,让人去订了一桌普通的酒席送去同知府给张三金他们。
“让他们也沾沾喜气。”马衙役道。
“诶,我这就去办。”一名小衙役拿上银子后,离开宅子去订酒席。
“马哥豪爽仗义,是个大方的。”同桌的衙役们恭维着马衙役,马衙役心情好,听得也很高兴,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有婆子匆匆跑来道“差爷,差爷不好了”
马衙役皱眉,问道“慌什么慌,差爷我好得很,出啥事儿了可是老顾家那群神经病有闹腾了”
婆子道“是,是顾成贤,他他他撞墙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估摸着是死了。”
婆子是扶着顾成贤、顾有禄这几个花柳病的,生怕他们逃走,是三个院子轮换着转悠,等转到顾成贤的院子时,刚刚朝着他的屋子喊了两声,就听见嘭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墙上的声音。
婆子吓了一跳,以为顾成贤摔倒了,又继续朝屋子里喊着,可是顾成贤一直没有回话,婆子觉得不对劲,是急忙把窗子打开,从窗子里看去,就看见顾成贤倒在血泊里。
“诶哟,那个血多得哟,都快淌成河了。”婆子后怕的说着,催促着马衙役他们“各位差爷赶紧去看看吧,老婆子去找个粗麻袋给你们收尸。”
婆子是认定顾成贤死了,说完去找粗麻袋去了。
“晦气这老顾家的人就不能消停掉老子的酒席才吃了一半呢。”马衙役是气得骂人,可顾成贤要是死了,他们也不能不管,只能起身,招呼着大家“走,咱们去看看,要是死了就上报知府大人,要是没死就由着他再活几天。”
像是顾成贤这种得了恶症的重犯,都是在混日子罢了,是死是活都不打紧,因此衙役们并不紧张。
可他们不知道,这全都是顾成贤装的。
他得了恶症,又买通林老八跟古常发,让他们往府试的干粮里塞夹带,古知府不会放过他的,既然是必死无疑了,那他临死也要衙役们赔偿。
这段时间以为,他可是受了衙役不少气的。
马衙役他们来到关押着顾成贤的院子后,并没有冒然进去,而是让一个衙役穿上旧衣服,再套上麻袋,裹得严严实实的,进去查看顾成贤死了没有。
“十七,小心着点,用棍子戳戳他,看他死了没有就成了,可千万别摸他,他这几天都臭了,那恶症可见是严重了。”马衙役交代着刘十七。
“诶,马叔放心,小子明白。”刘十七年纪不大,是去年刚进来的小衙役,一些苦活累活一般都是他做。
他进了屋子后,并没有靠近顾成贤,用棍子戳了戳他,见他不动后,又戳戳脖子,可棍子根本戳不出他脖子的脉搏还有没有在动
刘十七咬咬牙,伸手往顾成贤的鼻子一探,又害怕被传染,很快就收回手道“马叔,他,他好像是真的死了。”
“什么叫做好像”马衙役皱眉,不满的道“再探探。”
可刘十七怕啊,他才刚成亲,儿子都还没有一个呢,要是染上花柳病可怎么是好
刘十七怕丢了差事,只好再次用手去探顾成贤的鼻息,见没有气息出来后,是喜道“马叔,探清楚了,真死了,可以进来收尸了。”
然而,刘十七不知道,顾成贤根本没死,只是屏住呼吸罢了,做出没气的样子罢了。
马衙役听罢,这才放心。
“差爷,差爷麻袋来了。”婆子找了个很大的大麻袋,递给马衙役。
马衙役把麻袋给了旁边的一名衙役道“你拿着麻袋进去,跟十七把顾成贤弄出到院子里来,等知府大人示下后,估摸着要在院子里烧了他。”
花柳病不能搬到别的地方去,最好是就地烧了。
“是。”衙役穿上旧衣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