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铜生没办法,只能规规矩矩的给郑清行礼“清哥儿。”
郑清是个好孩子,不会仗着自己县令儿子的身份欺负人,也给何铜生回了一礼,道“咱们去找程哥儿吧,锦安哥说他在家里准备工具,我想去帮他。”
欧阳爷爷说,像他这样的官家子,多做作农活是好的,这样才能知道什么是农事。
“没听见县令公子的话吗还不赶紧去。”何村长怒瞪着何铜生,一副何铜生敢慢一步,他就敢打死他的样子。
何铜生一个哆嗦,赶忙拉着郑清的手,招呼着郑家的小厮跑了。
何村长见了快疯了,举着拐杖喊道“兔崽子,你当县令大人是你弟啊,赶紧松手,走在县令公子后面”
郑师爷笑道“何村长不必责骂,县令大人说了,让清哥儿多结交农家子弟,增长清哥儿的见闻,随他们去吧。”
何村长听罢,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诶诶,县令大人说得是,像清哥儿这样的公子,是该多结交结交农家子。”
又夸起何铜生“不是我说,我家铜生可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王,几个村子的大小孩子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一个个喊着铜生哥、铜生哥的,可是威风得很。”
何大仓见他爹越说越得意忘形,忙道“爹别说了,赶紧跟郑师爷过去,带着县令大人去地里。”
“诶诶,瞧我,一说起几个孙子的事儿就收不住。”何村长急忙跟着郑师爷来到郑县令面前,行礼道“县令大人,司农大人。”
于司农年过五询,面色黝黑,可见是时常去地里巡视的,是个再农官里真正侍弄庄稼的人,见何村长跟他打招呼,点了点头。
郑县令道“您老不必多礼,跟着我们一块去地里吧。”
何村长闻言,更加激动,由何大仓扶着,跟着郑县令一行人直接去了地里。
最近几天是大丰村各家各户移栽黄豆的日子,村子附近的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人,有的人家是天不亮就来干活,如今已经移栽了快两亩地。
于司农看着村民们用一个个削尖了的竹筒扎进豆苗地里,一翘一起,就把三株左右的豆苗给起了起来,放进一旁的箩筐里,好奇的问道“那个像是铲子的东西是什么”
顾锦安笑道“那是竹铲子,是仿造铁铲做的东西,专门用来起豆苗的,一铲子下去就能把豆苗两根翘起,半刻钟就能起好一担豆苗,很是省时省力,还省铁。”
于司农听罢,很是高兴“这个法子不错,这铁器贵,农人打一把农具就要花掉几个月的口粮钱,用这种竹铲子,坏了也能再砍竹子做。”
于司农又想到河安府的那些竹制品,听说最开始就是从田福县的庆福镇流传出去的,不由得看向顾锦安,问道“那种酒楼装菜的竹盒子、竹盆、竹桶也是你家做的”
顾锦安点头“正是,我爹喜欢做些木匠伙计,但树木要长起来需要耗费几年的时候,而竹子长得快,有几个竹墩子就能给你长出一片竹林来,还好砍伐,我爹就用竹子替代木头,做了这些竹制品。”
郑县令在旁边笑道“咱们如今用的那种牙刷也是他爹做的,那心思是巧得很。”
于司农听得大惊“药铺里卖的牙刷是你爹做的那可真是了不得。”
牙刷跟牙粉都是在三年前兴起的,而如今只要是家境殷实的人家,都会买牙刷牙粉回来刷牙,可是成了大楚百姓不可或缺的生活用品。
于司农原本以为顾家就是乡下的土财主,有几个小钱罢了,可他算了一笔牙刷的用量跟卖价后,是不敢再把顾家当做土财主看。
“大哥、县令大人,我们在这里”程哥儿挥舞着竹铲子,朝着顾锦安他们招呼着。
郑清跟何铜生的手里也拿着竹铲子,正跟三爷爷三奶奶学着怎么起豆苗。
顾锦里这些姑娘们知道郑县令他们要来,没有来地里干活,避开了。
顾锦安闻言,笑着朝他挥挥手,对于司农道“大人请跟小子来。”
说着,带着于司农跟郑县令一行人来到自家的豆苗地里,撸起袖子,拿过竹铲子,带着何金生、顾德兴、戚康明几人一起下地起豆苗。
他们的动手快速而流畅,那起豆苗的动作跟抚琴般好看,不过半刻钟就一人起了一担子豆苗。
何村长是笑得合不拢嘴啊,指着何金生对于司农道“大人,这是我家孙子金生,已经是童生了,今年还参加院试考秀才的。”
又看向郑县令,把对于司农说得话说了一遍。
郑县令很无语啊,他来了三年,何村长就说了三年,真的不用说了,他早就知道了啊。
何大仓是服了他爹,生怕他爹继续炫耀孙子,忙道“安哥儿,豆苗起好了咱们就去地里吧,等给府城来的司农大人种一回看看。”
“诶。”顾锦安应着,跟戚康明他们挑着豆苗,向附近的一块旱地走去。
旱地里,顾大山正带着泽子、大团、阿桨他们挖豆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