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香在一旁看着,整个人都害怕起来,生怕这树脂管戳伤谭夫人,又或者会断在里面,直接要了谭夫人的命。
四庆发觉谭小香在发抖,赶忙摁住谭夫人的腰侧,稳住谭夫人的身体,不过没有说话提醒谭小香。
夫人正在插树脂管,这时候说话,那是故意添乱
插树脂管是个细致活,即使顾锦里在人形木桩上试过上百次,可到了真人身上,想要插成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好在她足够小心,没有弄坏谭夫人的喉咙或者气管内壁,半刻钟后,终于成功了,是稳住树脂管,对青蒲道“吸”
青蒲立马合上谭夫人的嘴巴,开始吸树脂管这是一个比插树脂管还要难的活计,吸的力道必须掌握好,轻了吸不出遗物,重了会伤到气管或者肺部。
青蒲控制着力道,吸了快半刻钟,还是没有吸出东西来,谭夫人还因着难受,身体开始抖动,被三庆四庆死死摁住。
顾锦里皱眉,要是再吸不出来,树脂管就要变软,届时怕是抽不出来了因此她决定冒险,把树脂管再往里下了一寸,一边动着树脂管在里头探着,一边对青蒲道“再吸。”
青蒲立马照做,几个呼吸后,突然吸到什么东西,她心下大喜,用力一吸接着起身,噗一声,把一个小东西吐进小瓷碗里“夫人,出来了,赶紧抽管子”
晚了怕是要化了。
顾锦里手一动,很快就把树脂管抽了出来,又赶忙检查树脂管,发现完好无损后,终于放心,不过树脂管已经被润得很软,要是再晚一会儿,怕是就会断在里头。
“是什么东西”顾锦里走过来,看着白瓷碗里的东西“原来是颗小黄豆,诺,瞧瞧,就是这小东西害你娘病了。”
她把白瓷碗递到谭小香面前,谭小香见后,喜极而泣,跪下道“多谢秦夫人的救命之恩”
顾锦里笑了,把她扶起来“你谢得太早了,这病得再看几天,才能知道是不是彻底好了。”
又把原因告诉她“我们现在还不能知道你娘吸进去的是几颗黄豆,所以要再看看。”
谭小香也不啰嗦,直接道“后续要怎么做,秦夫人尽管吩咐,谭家一定按照您说的做多谢您了。”
又问顾锦里“秦夫人,那黄豆上有血,是不是我娘受伤了”
顾锦里道“这黄豆在你娘的气管里堵了几个月,会摩擦气管,带点血丝是正常的,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不用担心。”
说着,拿出臭药去给谭夫人闻。
片刻后,谭夫人就被臭醒了。
醒后她是惊喜的发现“我,我的病好像好了,能吸上气了,吸气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堵,左上胸也不疼了。”
“娘,是秦夫人帮您把黄豆取出来了。”谭小香是把白瓷碗拿给谭夫人看。
谭夫人看着白瓷碗里的小黄豆,热泪盈眶,对顾锦里道“秦夫人,多谢你了,你救了我们全家啊。”
都是因着她病了,又有痨病的谣言传出,她怕自己死了,香姐儿会更嫁不出去,又因着肖亮不错,才想把香姐儿嫁给肖家。
可肖家不是良配,亲事还没定下,肖夫人就各种猖狂,要是香姐儿嫁过去,这辈子怕是没个好
“秦夫人,东西可是取出来了”罗大夫忍不住了,在外头敲门喊着。
“取出来了。”顾锦里让三庆去给他们开门。
几位大夫进来后,立刻问道“异物在哪树脂管可还完好没断吧”
顾锦里把东西给他们看了,几位大夫围着看了一刻钟,看够了才罢休。
又去给谭夫人检查身体,见她呼吸顺畅,一直说话也没有再咳嗽后,纷纷点头“小东家这法子果然可行。”
戴大夫又给谭夫人开了药“您体弱,这几个月又是吃睡不好的,还忧思过重,得吃汤药养上半年左右才能康健,这药不贵,且一天吃一次就行。”
永林卫不富裕,戴大夫是捡着便宜的药材来开。
谭夫人很感激,起身行了礼“有劳秦夫人跟各位大夫费心了。”
顾锦里道“我们倒是没费什么心,倒是谭夫人,这病好了,怕是要为卫所诸多费心了卫所人心不齐,是大患。”
谭夫人道“多谢秦夫人提醒先前是我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心急心慌了,才养出祸患来,可如今有些事儿,有些人,确实该处理了。”
顾锦里见她不是真软弱,也就放心了,朝着屋外喊道“二表弟,谭夫人他们要在卫所住几天,你把她们送到女客宅子去。”
“诶,一定办妥。”肖成举是求之不得,赶忙去驾车。
顾锦里把谭家母女送上车“女客宅子什么都有,谭夫人安心住着就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过来跟我说。”
“诶,多谢秦夫人。”谭夫人很是感激,瞧着顾锦里一个小姑娘都能把长梁卫打理得很好,她是越发想快点收拾肖家,好让永林卫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