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早就知道周家林家来人了,可估摸着两家是来借银子的,生怕自家的银子不保,是躲在家里没来。
可小吉丫头却跑去喊她了,说小鱼让她过来,陈氏秒懂,小鱼丫头这是不好骂人,要她来骂啊。那她还客气个啥,骂就对了。
周胡氏被骂得愣住了,看着还紧闭的房门问道“这是谁咋这么不懂礼数”
“呸,周家的,你说这话也不害臊,不懂礼数的到底是谁”陈氏骂了一句后,又得意的道“老娘是谁老娘是顾陈氏,是新科秀才公的亲婶娘。我家侄儿你们还记得吧,叫顾德兴的,这回也考中了秀才,还跟县城富户徐家的大小姐定亲了。”
“哈哈,不是我吹啊,我家侄儿真真是太有出息了,别人是从十几岁考到入土都没考上秀才,他才二十出头就考上了,这都是什么命啊未来侄媳妇儿也是个孝顺的,时常给我家送东西来,前段时间怕我累着,是特地给我送了一盒燕窝。”
“知道燕窝是啥不那可是皇亲国戚才吃得上的贵重东西”
吱呀一声,顾锦里把厢房门打开,对着陈氏笑道“大贵婶先进来吧。”
进来再吹。
又朝着跑过来看情况的泽子道“告诉大哥,这边没事,客堂的事儿就交给他了。”
泽子在这里,定是大哥从尚叔家赶回来了,那她就放心了。
大哥昨晚就说了,今早要去尚叔家,让尚叔先不要把银子借出去,先等个几天再说。
泽子听罢点点头,转身回了堂屋。
周家的男人想要跑过来看,可惜被冯连跟二庆用脚绊住了,差点摔倒。
周家的两个小子有些生气,他们不过是听见周胡氏的声音,担心她,想要过去看看罢了,这顾家的下人就这么给他们使绊子,可恶。
然而,三爷爷跟顾大山早就跟他们说过了,右边的厢房是招待女客的地方,让他们不要过去。
可他们还想过去看,看什么看你娘怎么被骂吗
周大郎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一手拽住两个堂弟,道“二弟三弟,顾婶子是个好脾气的,二婶不会有事儿。”
周二郎跟周三郎很不高兴,可想到周大郎的爹娘在逃荒的时候死了,他的婚事被爹娘给捏着,在他们娶上媳妇之前他都要打光棍,是又开心起来。
顾锦安看了周大郎一眼,总算觉得老周家还有救。
不多时,二庆回了厢房,对着顾锦里点点头。
周胡氏还在生气,对陈氏道“顾家弟妹,嫂子知道你们家发达了,可你也不能因为有钱了就胡乱骂人吧”
“呵,那是你找骂”陈氏吵架怕过谁是毫不留情的戳穿周胡氏“想来借银子可以,但你趁机打其他歪主意就不行,还摆长辈的谱,你摆得出来我们都看不下去。”
周胡氏被说中心思,是脸色通红,但她也不想闹得太僵,是看着崔氏道“顾家嫂子,我知道你家的日子好过了,是”
“我家的好日子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崔氏不傻,知道周胡氏悄摸摸的打着见不得人的主意,很是生气,是不给周胡氏再说废话的机会。
她两个闺女好不容易才定下亲事,她是因此刚刚睡得安稳些,周胡氏是想让她失眠吗
顾锦里笑了,娘,不错啊,就是要拿出这种气势来,在乡下过日子,泼一点比闷声不响要好过得多。
周胡氏被怼,是噎住了,知道自己是真的让崔氏动怒了,不敢再暗搓搓的说些刺人的话,而是哭道“顾嫂子,弟妹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但你家一定要借钱给我们啊,不然我家就得被官府拉去砍头。”
周胡氏已经算好了,就问崔氏借二百两银子,五十两拿去交税金,五十两用来建新房,五十两拿去给两个儿子说媳妇跟买地,余下的就用来做生意。
她就不信了,顾家能把买卖做起来,她家也一定可以。且顾家这么有钱,应当不会在乎这二百两银子,等她借到银子后,拖个十年八年的不还,顾家应该也就忘了。
可惜她想得太美,顾锦里道“银子,我家不能借。”
“凭啥”周胡氏急了,是瞪着顾锦里,你这丫头就不能闭嘴不说话
顾锦里表示,不能。
“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没银子交税金,你们两家又是大摇大摆地来的,如今不知道被多少村子的人盯着。要是我家把银子借给你们,不出半天,整个大丰村就会被人围住,来朝我家借银子,到时候我家是借不借”
又道“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那些有坏心的恶人,见着我家借出那么多银子,纠集人手跑来村里作恶抢钱怎么办财不露白,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所以我家不能把银子借给你们,你们这趟是白来了。”
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会带来无穷尽的麻烦。
“其实要是你们两家悄悄派人送信来给三爷爷三奶奶,这银子他们倒是可以悄悄借给你们,可如今闹出这么大动静,为了自保,我们是想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