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樵想到何翠儿家被出族后的惨况,终于怕了“这事儿是我不对,老哥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何村长冷哼“有下次也没事儿,我直接开祠堂把你们全家出族就好,还省得我去顾家伏低做小的给你们家道歉。”
何老樵听得脸都白了,赶忙跪下道“老哥帮我家一把,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何村长看着何老樵跪下,想来是真的知错了,叹道“小十四,你以前也是个忠厚老实的,不会这些弯弯绕绕,如今是咋了见日子好了,人就变坏了”
何老樵被说得低下头去。
何村长道“小十四,咱们何家人以前是怎么穷的,是怎么被欺负的你很清楚,要惜福啊。”
又道“想给自家外孙女结门贵亲没错,可得用对法子,别去算计人。你又算计不过人家,何必呢”
何老樵“我知道错了,老哥帮我家一把吧。”
何村长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默了足足有盏茶的工夫才道“去祠堂外跪着吧,跪到天黑再回家,得让秦家跟顾家人看到,不然我去给你家说情,他们两家也不接受。”
何老樵没办法,只能照做。
顾德旺很快就把何老樵去跪祠堂的事告诉顾锦里“小鱼姐,那樵老头在何家祠堂外跪着呢,他家大儿子跟几个孙子也在哪里跪着,看来是知道错了。”
顾德发割完家里的明蚜草后,也来帮忙收草,闻言说道“哥错了,他不是知错,是怕疼。”
顾锦里笑道“发哥儿聪明,说对了。不过只要他们知道疼就够了。”
怕疼比知错更能约束人。
顾德旺瞪着顾德发“话真多,赶紧干活。”
顾德发听罢,摆弄明蚜草的动作没停,却是对顾德旺道“哥,我今天没帮你烘明蚜草。”
又道“娘快回来了。”
一句话,让顾德旺跳了起来,赶忙奔回家去。要是老娘回家见他的活计没做完,会揍死他的
顾锦里看着顾德发道“你学坏了。”
顾德发道“是哥哥太懒了,这样才能让他回家干活。”
顾锦里“聪明,奖励一包糖炒栗子。”
顾德发听得笑眯眼睛“谢谢小鱼姐。”
山栗子香甜好吃,他最喜欢吃,闻言是干活越发卖力了。
傍晚十分,顾锦里他们终于忙完,对顾德发道“你去村口看看,那个疯子走了没有”
顾德发道“没呢,我来的路上听浩子他娘说,那个疯子说要看啥夕阳,还要等天黑后在草丛里点篝火,弹箜篌。”
又问顾锦里“小鱼姐,箜篌是啥”
顾锦里“一种乐器。”
心里却是很无语,那个詹二爷也太能作了。
程哥儿在旁边道“二姐,要不咱们去看看他吧,我担心他会猝死。”
一天一夜没睡觉熬到现在,真的会出人命的。
顾锦里道“去看看也成,但你不能去见他,也不能拿药给他吃,免得他见到你要来咱家住。”
程哥儿道“那他死了咋办”
顾锦里“凉拌,谁让他这么作”
秦三郎听他们老是说那个姓詹的,便对顾锦里道“小鱼,该回家烤鱼了。”
太阳快下山了,再不做烤鱼今天就吃不上了。
“对哦,还要给秦小哥做烤鱼。”顾锦里交代程哥儿“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带大团小团去看看,但不能见他。”
说着,收拾账本,再把剩下的银子收回来后,对秦三郎道“走,回家给你做烤鱼吃。”
秦三郎笑了,接过她手里的册子道“我给你拿。”
如今的营生越做越大,她晚上是要看账本的。
“嗯。”顾锦里应着,带着小吉,跟着秦三郎往家里走去。
程哥儿则是带着大团小团去了村口。
顾德发也跟去了,虽然他很佛,但他也想看看疯子长啥样。
一来到村口,远远就看见那疯子坐在一辆没有车篷的牛车上,对着夕阳唱诗,边唱边弹着箜篌。
顾德发点点头,嗯,果然是个合格的疯子,没有让他失望。
程哥儿是看得小脸拧在一起,不过还能唱诗弹箜篌,想来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他刚这么想着,詹二的身体突然一晃,咕噜咕噜,从牛车上滚了下来。
“公子”詹二的两个小厮急忙冲过来扶住他,不断的喊着。
村里割完草,正打算回家做饭的妇人见了,那是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急哄哄的喊着“疯子死了村口的疯子死了,自己把自己给唱死的”
詹二的小厮听罢,气得吼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公子好好的,就是发热晕过去了。”
村里妇人们反驳道“都晕过去了,还发着高热,弄不好等会儿就死了。”
程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