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丫头时常跟秦家三郎待在一块都没人敢说,她家海棠去跟秦家三郎说几句话咋了
村里那群长舌妇要是敢传出对她家海棠不利的话,她就打上门去撕了她们的嘴。
方海棠闻言,看向秦三郎身边的顾锦里,一看之下懵了,问自家姥姥“姥姥,那姑娘是谁长得这般好看,我,我怕是比不上。”
“啊呸,什么比不上,你可是大兴镇的一枝花,见过你的哪个不夸你好看就,就算是比顾家二丫头稍微差点,但你脾气比她好啊。”何老樵看着顾锦里那张脸,再看看自家孙女的脸,再偏心也有点夸不下去了。
顾家的四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模样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不过,她家海棠脾气好,温温柔柔的,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哪个男人见了不得酥了骨头
再看看顾锦里。诶哟,凶出名了,动不动就抽刀子,哪个男人顶得住太泼辣,再好看的脸也没人敢娶。
“啥这个就是顾家二丫头,那个女恶霸”方海棠听得脚都软了,虽然她不是大丰村的人,可因着姥姥家是大丰村的,时常听姥姥家的人说顾家二丫头有多凶多凶,那可是能动刀子砍人的主。
方海棠快哭了“姥姥,顾家二丫头在这里,我要是过去跟秦百户说话,她不会拿刀子砍我吧”
虽说秦百户是个金龟婿,可她怕死啊。
何老樵媳妇道“你怕啥你只是去跟秦百户说几句话,说的还是卖明蚜草的话,顾家丫头还能砍你不成”
又不是爬床或者阴毒的算计,顾家丫头是不可能说的。
“再说了,她拿什么身份说你她跟秦百户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没有定亲,她还想霸占秦百户不成等会儿到咱们家卖草的时候你就过去,不要怕。”
何老樵媳妇小声的对方海棠说着怂恿的话,把方海棠给说动了。姥姥说得对,顾家丫头虽然凶,却不是秦百户的媳妇,还能不许秦百户说亲了
这般想着,方海棠理了理头发跟裙子,挎着装有明蚜草的篮子,手里还捏着一方绣着花儿的手帕,排队等着卖明蚜草。
“何村长,您家这回一共卖了一千斤明蚜草,没有杂草跟泥沙,烘得不错,给上等价,七文钱一斤,得银七两银子。”
最开始收明蚜草的时候,顾家是六文钱一斤收,这个价钱比他们在药铺买的要便宜。
后来为了让大家伙把明蚜草烘得最干,保证质量,顾锦里改了价格,是上等明蚜草给七文钱一斤、中等六文钱、下等五文钱。
在农家人眼里,七文钱跟五文钱可是差了许多的,为了两文钱,他们能把活计做得很好。
麦冬跟着木通历练三年,已经很会处理庶务,熟练的拿出银子,递给何村长“您老拿好,在这本册子上按下手印,确定您老拿了银子就成。”
“诶诶,来了。”何村长接过银子,在册子上按下手印,欢喜的把银子放进荷包里,又转头对着顾锦里说“小鱼丫头,啥时候收外村的明蚜草你大枣姑姑她们都把明蚜草准备好了,就等着给村里送来了。”
何村长是有个女儿的,嫁在外镇,还有两个侄女,家里的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如今也跟着种明蚜草卖。
而村里的外嫁女也都跟着种明蚜草,但顾锦里不可能天天收草,就定了日子,把日子定下后,所有要买草的人全都赶来,大家忙活两天,把草收完就成了。
顾锦里道“村外的是冬月初一跟初二收,您老通知村里人一声,让他们去告诉外嫁的女儿们,要卖就赶紧准备好,过时不候。”
何村长听了忙道“诶,我记下了,等卖完草就让铜生去挨家挨户的通知,保证一个也不拉下。”
何金生在三年前下场考中了童生,虽然只是童生,却足以让何村长高兴的,是认定自家祖坟冒青烟了,就等着何金生明年再下场,直接考中秀才,以后当官。
因此村里的事儿,如今是何铜生在做。
何村长已经打算好了,何金生去当官,村长的位置留给何铜生来做。
“老秧爷爷,到您家了,快过来。”麦冬朝着何老秧喊道。
何老秧赶忙带着自家的三个外甥把明蚜草拉了过来,给制药作坊的人检查过后,上大称称重。
“老秧爷爷,您家这一季的明蚜草跟何村长家的一样多,一千斤。”麦冬把七两银子数出来给何老秧“上等明蚜草,七文钱一斤,这是七两银子,您老拿好,按上手印。”
何老秧听得是笑眯了眼,接过银子,按上手印后,对顾锦里道“顾家丫头,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家不知道还要受穷到什么时候,我估摸着也早就入土了。”
何老秧是何胜子的爷爷,历来身体不好,可自打家里日子过得好后,他吃得好了,又有戴大夫帮忙看病,身体是越来越好。三年过去,没有入土不说,还越活越硬朗。
何老秧夫妻觉得顾锦里是个福星,每次卖明蚜草都要谢上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