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常康噎得不行,脸色都绿了,看向梁柱子道“表姐夫,你说句话啊。”
顾锦里听得笑了,看向梁柱子。
梁柱子看着顾锦里的笑脸,心里也发憷,可他做了几个月的掌柜,很是被湖康县的人捧着,已经飘了,不想在亲戚面前丢脸,硬着头皮道“小鱼丫头,我表弟跟小舅子是诚心来求货,你帮帮忙,成吗”
“不成。”顾锦里拒绝得很干脆,又问梁柱子“你觉得我们作坊缺你这个买家吗”
梁柱子闻言是抖了一抖“小,小鱼丫头,你这是啥意思”
顾锦里冷笑“啥意思要跟你终止契约的意思。”
顾大山听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那张契约,念了上面的一句话“顾氏作坊有权随时终止与梁柱子以及梁河村十二户买家的合约,且无需赔偿。”
顾锦里看向梁柱子,问道“梁叔,你听清楚了吗”
梁柱子脸色煞白,差点栽倒在地,还是梁墩子扶了他一把。
梁墩子知道自家大哥的做派有些不好,可毕竟是亲大哥,只能尽量帮着“小鱼丫头,你别生气,我大哥只是想报恩。大嫂的姨母一家在湖康县帮了大哥不少,大哥这才想要带着他们来求货。”
而喜子是大嫂的亲弟弟,家里的日子也过得不太好,自然也得帮一把。
顾锦里看向梁墩子,说了一句“墩子叔,你还记得以前的苦日子,可惜你大哥已经忘了,完全把自己当成个富户老爷。”
这话像是巴掌,啪啪地扇在梁柱子的脸上。
顾锦里又道“可他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农家人,家里没啥靠山,在外县这般张扬,也不怕被人给算计得没了命。”
她看向梁柱子,最后说一句“梁叔,我只提醒你这一次,要是你还学不会聪明,那咱们的生意也不用做了。你很清楚,我们作坊有雷五爷、祁先生这两个大买主,根本不需要你家这个买主。把这么抢手的货物卖给你,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可是
“情分这东西,您要是滥用,它很快就会没了。”
梁柱子是听得冷汗直流,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张扬,更是脸色惨白。
他最近确实是被人捧得太过,忘了以前的苦日子,也忘了顾氏作坊根本不缺他这个买主,他的货物还是靠着情分求来的。可顾家不欠他的,反而对他有恩,他要是再不识好歹,顾家一生气,他是连点豆腐渣都拿不到。
梁河村来拿豆腐的村民不满的讥讽着梁柱子“小东家说得对,有些人就是被人灌了几杯黄汤,拍了几个马屁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农家人,家里前几个月还吃不饱呢,装什么富户老爷。”
另一个梁河村村民道“想装也成,你好歹有点真本事啊,可货是求来的,拿什么装我呸”
梁河村的村民近来对梁柱子的张扬很是不满,看见梁柱子又过分的带着亲戚来求货,气不过,开始冷嘲热讽。
梁柱子听着村民们的话,红了眼眶,对着顾锦里道“小东家,我错了货的事儿,算了。”
常康听得急了“表姐夫,你这是啥意思,你可是答应了我娘跟表姐要帮我拿货去卖,大家一起赚钱,如今这是啥意思”
常康最开始能去梁柱子的铺子里干活,也是很高兴,很知足的。可他看着梁柱子的店铺每天都能赚很多银子,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开始不满足起来,撺掇着自家老娘去说动表姐,再让表姐跟梁柱子耍脾气,这才逼得梁柱子把他们带来拿货。
原本以为顾氏作坊做主的是个小姑娘,很容易就能拿到货物,没成想,这小丫头这么狠毒,不给他货就算了,连梁柱子那份都不想给。
梁柱子找回往日的硬气,起身对着常康道“你在铺子里干活,月钱拿到一两银子一个月,顶的上其他铺子伙计两个月的工钱了,你要是还不知足,以后就不用来铺子里干活了。”
“至于你表姐,她要是不想跟着我过日子,那就和离”
“和离”喜子急了,忙道“姐夫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姐给你生了儿子,还给你爹披麻戴孝送过终,孝妇不出,这是规矩。”
梁柱子没想跟媳妇和离,就是吓唬吓唬喜子跟常康。
顾锦里没兴趣看他们家的官司,直接说道“没啥事你们就走吧,我们作坊还要干活。”
又最后提醒梁柱子一句“梁叔可要记住了,银子虽好,可钱财招横祸,你还是低调点,安安分分的做生意,若是太过张扬,横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上门。到时候,我们作坊可不会救你,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货物一出,作坊概不负责。”
梁柱子急忙应道“是,梁叔记住了小鱼丫头,叔谢谢你。”
又对顾大山道歉“是我不识好歹,给顾大哥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顾大山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道以我家二闺女的脾气,你没有下次了,下次是直接不给你货。
常康是气坏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