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满面惊喜,却又一直掉着眼泪,把顾玉梅的尸体抱在怀里骂着“这回儿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行了,不怕啊,家里人这回没怪你,二婶也不打你,咱回家去。家里给你留了烤鸭腿的,不是一直都惦记着要吃吗走,赶紧起来回去吃,晚了就要被旺哥儿、发哥儿给吃掉了。”
说着要把顾玉梅给抱起来,可顾玉梅都僵透了,尸体重得很,她根本抱不起来。
陈氏怒了,骂着顾玉梅“你个懒货,老娘都亲自来接你了,你还赖着不起来,你想咋的不是说要做出新鲜东西卖钱让全家过上被下人伺候的日子吗不是说要嫁给读书人家,将来做了官家夫人带着全家去享福吗你倒是给老娘起来啊,死了还怎么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陈氏说到最后一句,是再也支撑不住,抱着顾玉梅的尸体嚎啕大哭“梅姐儿,梅姐儿啊,你这命咋这么歹,就不能有点好事儿”
顾大富此刻已经反应过来,知道顾玉梅已经死了,还死得这般凄惨,是直接吐出一口血,砰一声倒在地上,晕过去之时,口中还呢喃了一句“如娘,我对不起你”
“爹,爹,您咋了”顾德兴已经被顾玉梅的死吓傻了,见顾大富倒下,他是立刻慌了,哭着摇着顾大富,冲着顾大贵无助的喊道“二叔,二叔,我爹这是咋了您快过来看看啊。”
顾大贵见顾玉梅死了也是哭得不行,闻言急忙冲过来抱住顾大富,死命掐着他的人中“哥,哥你醒醒啊,可不能倒,咱们还没为梅姐儿报仇呢”
又安慰着大哭不止的顾德兴“兴哥儿别怕,你爹没事的,没事的啊。”
顾德兴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一手推着顾大富,一手紧紧拽着顾大贵,生怕顾大富会死,又生怕顾大贵会抛下他们一家似的。
顾锦里跑了过来,给顾大富把脉,一会儿之后,道“大富叔没事,不用把他掐醒,让他晕着吧,要是掐醒了,他肯定还得晕,人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短时间内连续多次晕倒会让人受不了,顾大富受此打击,让他晕着,好好睡上一觉,反而能让他镇定下来。
顾大贵听罢,是松了一口气,握着顾德兴的手安慰道“兴哥儿,你爹没事,不怕啊。”
顾德兴流着眼泪直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
衙役们见找到人了,立刻放烟雾通知其他人,让他们别再找了,都赶紧往这边来。
陈氏还在抱着顾玉梅的尸体哭,楚氏急忙拿着一个包袱过去,对陈氏道“给梅姐儿换身新衣裳吧,这样不好看。”
昨晚她们得知顾玉梅跟罗慧娘被歹人抓走后,已经预料到可能会发生的坏事儿,是多带了两身衣服来。如今顾玉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得换身好的再把尸体抬回去。
“住口,你个毒妇,给老娘滚开”陈氏像只护着鸡崽子的母鸡,眼神尖锐的盯着楚氏,生怕楚氏会害怕顾玉梅。
楚氏也不气恼,她跟陈氏在一个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是知道陈氏跟如嫂子的感情。而顾玉梅长得很像如嫂子,如嫂子死的时候,陈氏已经很难过,如今顾玉梅又死了。
楚氏耐着性子,小声的劝说着陈氏“梅姐儿最是要脸面,她可不喜欢穿破衣裳,你赶紧给她把新衣服换上,免得她不高兴,又要跟你闹。”
是好说歹说,才把陈氏说通。
两人把顾玉梅的尸体搬到山洞里换衣服。
秦三郎跟罗父已经把杨老三的尸体拖到一旁,其余衙役围拢过来,跟着秦三郎一起查看杨老三的尸体。
一刻多钟后,秦三郎道“是从背后砍入的致命伤,身上的财物不见了,应当是遭人暗算了,这个人定是他的同伙。”
他抬头看着那群衙役道“起码有一个以上的同伙逃走了。”
秦二郎跟罗武离这里近,狂奔了三刻钟左右终于带着人手赶来了,闻言问道“可有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
秦三郎摇头“没有,身上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对方看来是个老手。”
内讧杀掉同伙逃命的事儿,估摸着做了不是一回了。
他拔起旁边的青草,用带着水汽的青草搓洗干净双手后,对罗武道“看这个方向,那人是往大兴镇跑了,我们得立刻追过去,要是晚了,怕他会从大兴镇逃到湖康县去。”
过了县,人就难抓了。
罗武立刻对着一班衙役里两个年纪大的人道“平叔、付叔,事不宜迟,咱们得立刻追过去抓人,您二位觉得如何”
罗武被许县令、姜县尉看重,自打他剿匪立功,而朱班头又犯错后,他就开始领着一班衙役办案,但他对这班衙役里的老人很是敬重,即使心里想做什么,也会先问过他们一声。
老平、老付二人对于罗武的敬重很是满意,两人也知道他被姜县尉和许县令看重,还在知府、郭将军面前都是露了面的,因此不会给他故意找事儿,点头道“武哥儿此言甚是,咱们该立刻出发去抓人,可不能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