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班头犯了错,被姜县尉兵刃般的眼神一看,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姜县尉问他“着火之时可有派人盯着各个门口,墙外巡逻的人手可有撤走过要是邹玉振真的死遁,定会趁乱出逃。”
朱班头的脸上闪过一抹惶恐,很快镇定下来道“大人,卑职一直让人守在邹府的各个门口,墙外巡逻的人手也没”
砰一声,姜县尉不等朱班头说完就给了他一个窝心脚,指着他骂道“朱来武,这种时候你还跟老子说假话,你怕是不想活了”
“你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你手底下的衙役也要听本官的,只要本官一句话,他们能帮你做假”
朱班头知道骗不过姜县尉,立刻跪下“大人恕罪,卑职该死当时大火突燃,卑职一心只想着救火,曾经把看守的人手叫进邹家救火,可只有短短半刻钟的工夫,等卑职醒过神来后,是立刻把守门、巡外墙的衙役放了回去。”
“邹玉振对邹府如此熟悉,半刻钟的工夫够他逃几回了。”姜县尉气得不轻,真想扇朱班头一耳光。
朱班头见姜县尉这般生气,心里害怕不已,可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一个质疑“大人,邹玉振死遁只是猜测,没准这具焦尸真是他的。”
“哈”姜县尉笑出了声,手指着的朱班头,是连打他的兴趣都没了。
正在姜县尉快气死的时候,老仲跟俞叔带着手底下的县兵匆匆跑来,对许县令跟姜县尉道“县令大人、县尉大人,卑职们已经搜查过邹府,没有发现邹玉振。”
在救火的时候,姜县尉担心邹府会有人趁乱逃出去,便让老仲和俞叔带着县兵搜查邹府。
姜县尉不太放心,对俞叔道“老俞,你带着手底下的兵再搜两遍,务必把邹府每个角落都搜查干净,看邹玉振是不是藏在府里”
又对老仲道“去清点看看,邹家死了多少下人活着的有多少全都叫来,今晚这场大火肯定是邹家的下人帮忙放的,仅靠邹玉振一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给这么多院子泼松油点火。”
“是。”老仲跟俞叔又带着手底下的兵丁跑去搜查邹府、清点邹家死掉的下人、召集邹家还活着的下人来集合。
两刻钟后,老俞来报“启禀大人,邹家下人住的倒座房着火,一共烧死二十九个下人。这些下人中,有两名管事,七名小厮,五名丫鬟,其他的都是护院。”
又递给姜县尉一份下人以及护院的名册“所有名字底下画了线的都是点名没来的人,应该就是被火烧死的人。”
老俞手下的县兵把活着的下人、护院都押来了,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被灰尘熏得脸色发黑,有家人被烧死的,此刻在哭天抹泪。
姜县尉看向这些人,目光落在邹河身上。
此刻的邹河浑身发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姜县尉眼睛一眯,指着他道“把邹河抓过来。”
老俞立刻动手,把邹河拽到姜县尉面前。
姜县尉揪着邹河的衣襟问“邹府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人往府里送消息邹玉振是故意放火死遁他跑哪里去了在外面接应他的是谁说”
姜县尉的声音宛若雷霆,把邹河给吓得跪倒在地“狠,好狠啊死了这么多人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邹河一边哆嗦着,一边继续说着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这话说得很不对劲,姜县尉立刻拽起邹河,啪啪几声,给了邹河几巴掌,终于把邹河给打得愣住。
少顷,邹河大哭起来“杀人了,三爷为了活命,要杀了全府的人啊”
朱班头听得脸色煞白,听这话的意思,那具焦尸还真不是邹玉振的。
姜县尉立刻拽着邹河双肩问“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本官可以饶你一死。”
许县令也在旁边道“快说,只要你把邹玉振为何要杀了全邹家的事儿说出来,本官保证你,还有你的家人全都不会死。”
只是会被充作官奴。
邹河被这场大火给吓得魇住了,此刻醒过神来,对姜县尉哭诉道“三爷不想被诛连,自打老爷被抓后,他就在想着怎么逃走可我没有想到,三爷会这么畜生,为了自己,竟是放火把半个邹府都烧了邹嬷嬷、邹湖他们都死了。”
邹河说完,又大哭起来。
姜县尉没空听他哭,继续追问道“是谁在外面帮邹玉振府里帮他的又是谁”
邹河想了想道“三爷在柳叶巷那边养了一些人手,领头的叫常老鹏的,应该是那些人在帮他至于府里,三爷最近跟邹湖还有古师傅走得很近。古师傅的儿子是三爷身边的小厮,被抓的护院大师傅,姓曹的那个,正是古师傅的大舅哥。”
说完又嚎哭起来“死了邹湖跟邹海都死了”
靠近倒座房的一个院子也着火了,那是个管事住的院子,邹湖跟邹海就住在哪里。他则是住在旁边的院子里,是听到邹湖被烧死的惨叫声,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