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楂就往嘴里送: “皇帝终究还是顾念咱们,没有把咱们忘掉,这是好事啊——” 说着,他就将宗考之事,一五一十地述说起来,最后总结道:“我托人去问了,整个京城的宗室,顶多千八百人,一大半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运哥,你的机会很大啊!” 朱承运一哆嗦,嘴唇发白,然后又突然的脸颊充血,眼白一翻,就这般晕了过去。 显然,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不亚于鲤鱼跃龙门。 醒来后,他重复地滴咕道:“圣恩昭昭、圣恩昭昭——” 整个京城的宗室就像是热油锅里添冷水,一下子就沸腾起来。 这里的宗亲,包括取了宗室女的仪宾,及其子。 许多旁观者,则酸得不行。 皇帝公然给宗亲做官的机会,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就在这般喧闹的时候,某个文官,就悄摸摸地入了京。 马车轱辘转动着,但平坦的道路却颠簸不多,朱谊泉坐在其中,感受着这独属于京城的地面。 他是西安府人士,宗室出身,中了举人。 后来随着皇帝南下,在湖广谋求了个知县官。 后来,随着皇帝登基,他也不断的升官,从知府,但按察使,布政使,最后做到了江苏巡抚。 然后又转任安徽巡抚,应天巡抚,终于,在他年将六十的时候,朝廷召他入京,准备任免其为顺天巡抚。 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在这任官上终老致仕。 至于原因就很简单,因为他是举人出身。 即使皇帝再三照顾,举人爬到顺天巡抚,已然是不易了,基本上属于顶配。 “相较于江南,京城别有一番滋味。” 朱谊泉感受着皮肤的干燥,不由得笑了笑,补了补水。 一旁的儿子则轻声道:“父亲,落叶归根,如今陛下在京城落户,咱们家自然也不能例外,我看京城就挺好的。” “你看这里繁华,玩闹多吧!” 朱谊泉轻哼一声:“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约束,整日肆意妄为。” 很快,他就下了马车。 在京城,他早就买好了住宅。 刚歇了两口气,朱谊泉就匆匆忙忙去了永寿郡王府,拜见了这位名义上的宗主。 老郡王死了七八年了,如今永寿郡王倒是心平气和,没有摆什么宗主的架子,反而话里话外多有巴结。 显然,他也听说了朱谊泉的某些事。 随后,朱谊泉则拜访了内阁次辅朱谋。 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初在幕府时期就是朱谋推荐了他,谋得了一县之任,从此平步青云,到达了如今这个位置。 “谊泉,你大老远过来辛苦了吧!” 朱谋轻笑道,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如今朝廷日新月异,我的这点小辛苦算不得什么。” 朱谊泉叹道:“从天津至北京,三百里路,几个时辰就到了,这天下反到底是不同了。” “如今朝廷之上,宗亲中就是你、我二人官位最高,在京城为官,最要紧的就是谨慎……” 朱谋轻声述说着,朱谊泉不住点头称是。 离去后,朱谊泉露出了沉思之色。 显然,作为宗室,掌管京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翌日,朱谊泉来到了玉泉山见到了皇帝。 朱谊汐对于这位纯粹的宗室官员,倒是颇有几分耐心。 问东问西,聊起了西安府,又聊起了官路。 两人谈笑着,忽然,一阵脚步声先入耳,然后就见一宦官急促而来: “陛下,福王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