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秦皇帐下一名小卒,名字不足挂齿。你这位大将嘛,嘿嘿,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家陛下的旨意当做耳旁风。如今是他咎由自取,可怪不了别人。” “你……”梁素英暴跳如雷,心中杀意更浓,一只手已经摸上腰间长剑,准备再次动手。 这回有了防范,不信这小子还能逃过她的手掌! “梁素英——”半空中悠悠传来冷冽的女声:“以大欺小,你好不要脸!” 梁素英一张脸顿时涨得更红,凤目陡然间寒光迸射,瞟向正疾速而来的秦国女皇。 “秦明月,”她恨恨道:“你放纵手下,伤我大将,莫不是要和云霄逆贼站在一边吗?” 这老妇人愤怒归愤怒,脑子却一点不笨,立即给对方扣上一顶大帽。 红色身影飘飘然来到近前,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 秦明月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喟叹。 自家郎君二话不说,上来便将梁国一位金丹打成重伤,痛快是痛快了,却也将秦国架在了火上烤。 毕竟他身上穿着的,可是秦军的袍服。 不过她心中却无半点责怪之意。若不是杨珍数十里外发现不对,提前便以瞬移连续逼近,说不得那昏倒的女子,现在就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救人如救火,下手狠辣些,也是难免的事。 再说啦,自己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出声拦阻,对方依旧一意孤行,若不略施薄惩,岂不是堕了自家的声威? 当然,她并非没有感受到,杨珍乃是故意如此。秦国前些时日站在联军这边,围攻云霄宗的山门。郎君虽然最后放过了此事,心中却不可能没有一点芥蒂。 如今造成这种态势,未尝不是想在联军中造成一些不和,为自家宗门多赢得一分生机。 用心良苦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意吧! …… “庭坚前辈,”秦明月没有理睬梁素英的质问,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一艘紫色飞舟,扬声道: “以人质威逼云霄宗开启山门,这可是老祖的意思?” 飞舟渐渐靠近。姬庭坚站立船头,望着和自己同为一国之君,却自称晚辈的女子,心中一阵苦笑。 周国一贯以德治国,以仁政施行天下,即便是惩戒宵小,也讲求一个大义名分,冠冕堂皇。当然是干不出那种以人质威胁,有违道德伦常的事情出来。 至少表面上一向如此,至于背地里,有没有施展些别的手段,那就不好说了。 如果秦明月不提出此问,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作不知。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问到,他不能不表明态度。 否则老祖几千年来积累的声望,岂不是砸在自己手里? “云霄逆贼,如今已是笼中困兽。我等大军一到,想来用不了多久,尔等便将束手就擒……” 姬庭坚斟字酌句,咕隆咕隆说了一大通,见秦明月美眸一直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终于是躲不过去,吞吞吐吐道: “这个,以人质威逼利诱,实在是没有必要,不,不妥。” 秦明月俏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接着问道: “既是如此,我等出手阻拦,是否有错?” “这个,或,或许有什么误会吧……”姬庭坚感受到另一道凌厉的目光,心中一紧,立即换了种说法。 对于梁素英的好脾气,他几百年前便已领教过,同样发憷这个女子。 “哈哈哈——”杨珍纵声大笑:“误会?上千人有目共睹,地上还躺着两具俘虏的尸体,你们都看不见吗?” “姬前辈,你若是怕了梁家这位太上,直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平白堕了你们周国的气势?” “这……”姬庭坚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子简直是杀人诛心啊,他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一时竟无言以对。 “小子,休得猖獗!”另一艘飞舟上响起浑厚的男声,一位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的老者喝道: “我等真君议事,哪有你小子插嘴的份?滚回去!” 说完袍袖一甩,一道强劲的罡风朝着下方的杨珍激射而去。 这是梁载奎,梁国另一位元婴太上。 而就在他这道罡风出手的刹那,梁素英仿佛心有灵犀般,也在这时候动手了! 梁国两位元婴老祖,为了对付一个金丹后辈,居然联袂出手! 显然,杨珍击伤梁迦乘,又挫伤梁素英的法器,已是一而再地打脸梁国。他们两人,早已将这年轻人视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