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己的身份。”
顾锦棠将身份二字咬的很重,她永远都忘不掉她的灵魂来自于二十一世纪,是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人格健全的人,不会令自己的初心泯灭于这腐朽的时代。
什么宠爱,他宋霆越待她不过是像对待一个称手的物件,高兴了就多给些好脸色,哪日不高兴了就肆意出言折辱,说到底他就是个处于封建剥削阶级的利益既得者。
她顾锦棠又岂会因为他而动摇分毫早已刻入她灵魂之中的思想和信念。
“记住就好,本公主方才送你的那幅画,挑个显眼些的位置挂着吧,也好让它替本公主时时提醒着你。”
宋芙欢无甚情绪的说完,起身离开。
顾锦棠完成任务似的起身将她送到院外,而后回到屋里不紧不慢地将那副画卷展开来看,入眼的是一只落在芦苇丛中凤羽略显稀疏的凤凰,水面上还浮着三两支凤羽。
“这画中的凤凰缘何会出现在芦苇丛中呢公主殿下这是何意”绿醅不解地问道。
“在世人眼中,芦苇是没有价值的低贱水草。公主是想告诉我落毛的凤凰尚且不如鸡,更不必说我那侯府嫡女的身份还远远算不得是凤凰。”
顾锦棠神色平静地说完,当即就开始物色地方要将这副画稳稳当当的挂起来,其实宋芙欢说的没错,时时看着的确可以警醒着她她定要同绿醅离开这座牢笼。
绿醅听她说完这番话,心里很是酸涩,可偏偏顾锦棠这会子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还毫不在意地去挂那幅画。
有很多的时候,姑娘的行为举止和所思所想,她是真的看不明白。
不多时,顾锦棠便挑选好一处地方,唤了赵嬷嬷进来将那画展开挂好,而后坐在炕上继续绣起荷包来。
顾锦棠的女红算不得好,却也不差,绣了这两日,蓝色海浪云纹的图案变得明晰起来。
用过晚膳后,顾锦棠将前院和后院仔仔细细看了个遍,那花坛里植着的各色花草都被她认全了,这才又回到屋里坐上一会儿,望着宋芙欢赏她的那幅画发了足足一刻钟的呆,这才去浴房沐浴。
待她沐浴完回到屋里,宋霆越却已经在炕上端坐着了,顾锦棠进前朝他屈膝行礼,如墨的及腰长发还未完全擦干,发尾凝着密密的水珠。
寝衣单薄贴身,不似衣裙那般宽大,故颇有几分凸现身材,宋霆越看得喉头一紧,沉吟片刻后板着脸道“去里间加了披风将头发擦干些再来伺候本王。夜里风凉,你若受凉,岂非还要别人照顾你。”
顾锦棠颔首道声是,与绿醅一前一后地进了里间,披上披肩往床沿坐下。
绿醅手里拿着干巾子替她擦头发,因宋霆越还在外头,主仆二人就那般静静坐着,谁也不曾言语。
彼时整个屋子里都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颇为规律的翻书声和巾子摩擦头发的声音,怕宋霆越等得不耐烦,头发干的差不多后顾锦棠便让绿醅回去歇息,她自个儿留下应付宋霆越。
“荷包绣的如何了”宋霆越轻轻拍腿,示意顾锦棠坐到他怀里来。
似乎已经麻木一般,顾锦棠没有丝毫忸怩地往他怀里钻,声音婉转清脆,“约莫再有日便可制成。”
宋霆越漫不经心地轻嗯一声,抬手去掐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吃了那样多的补品,还是这般清减。”
说着便将大掌往上移,解下她肩上的披风。
“娘子今夜好生勾人,欲要杀了本王,叫本王做了那棠花下的亡魂不成。”
顾锦棠偏头不答,宋霆越却也不恼,一手捧了她的小脸令她与他对视,而后薄唇覆上她的朱唇。
许久后,宋霆越方高声唤人抬水进来。
顾锦棠自然不似宋霆越那般浑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勉强清洗一番后便倒在床上再也不愿意动弹了。
见宋霆越迟迟未走,强掩着心底的那股子嫌恶,柔着声问他“王爷怎的还不走明日不是还要早朝吗。”
原本想要留宿此间的心思因为顾锦棠的这番话顿时烟消云散,宋霆越整好衣袍恢复来时衣冠楚楚的模样。
“本王多逗留这一时片刻,不过是想看看你身上是否真的再无力气。瞧你现下这副模样,果真是个不中用的。”
顾锦棠身上累极,听他话里歇了留宿的心思,当即如蒙大赦般地安心睡觉,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后面那句挖苦人的话。
今日宋霆越心情不错,临去前,忽的想起什么,便又折回来,看着床榻上小小的一团人影,语气平和地道了句“外头挂的那幅画不好看,明日且取下,本王会命人送些名家真迹过来挂上。”
“此画乃是公主所赠,贸然取下岂非拂了她的一片心意。”说话间转过身来抬眸望向宋霆越,一副乖顺谦卑的模样。
宋霆越负着手,漆黑的眸子带了些探究的意味和狐疑,玩笑似的口吻道“怎的忽然这般听她的话,从前护着你那小丫鬟时不是硬气的很,何曾如此敬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