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加奈惨白着一张俏脸，半跪在地上。

咒力透支带来的后果超乎她的想象，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同时对这么多人使用自己的能力。

涓索低头，看见了嘴角溢出鲜血的少女。

他缓步走到井上加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为她挽起耳边落下的碎发：“真惨，妹妹。”

语气温柔缱绻，仿佛情人间的呢喃。

“在里樱高中时，你若是跟我走，兴许就不用这样受苦。”涓索轻声说，“我不像那些猴子，无论你是否背叛了我，我都不会伤害你。”

他说出这话，似乎真的是一位关心妹妹的好哥哥，无论妹妹做出什么事情，都会无条件包容她。

“不会伤害我？”井上加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你还记得在我拼死赶到盘星教时，你做了什么吗？”

“哈.....满心期待地寻求哥哥庇护，最后反倒是死在了哥哥手里。”井上加奈露出一个有些神经质的笑容，“想想还真是不甘心呢。”

涓索长叹一声，颇为可惜地说：“我竟不知是为这事才导致你这般，可那时妹妹早就无力回天了罢，死在人类手里倒不如死在哥哥手里。”

掌心缓缓向下，如对待稀世珍宝般轻抚着她的脸颊：“妹妹也是这样想的吧？”

想你妈！

骤然得知自己的死只是因为涓索那可笑的高傲。

井上加奈面上一副恍然大悟，心里妈卖批骂出天际。

她又质问：“可后来哥哥怎么不来高专找我。”

“是有找过。”涓索点了点头，说：“可你和六眼和咒灵操控玩得那样好，似乎全然忘了还有我这个哥哥的存在，就只好派人在旁边保护你。”

“是保护还是监视？”顿了顿，井上加奈低下眼眸，神情不明，“我猜是后者。”

井上加奈毛骨悚然，原来她一直活在他的监视下。

“二者都有，现在只看妹妹要怎么选了，是要六眼还是这个重力操控？”涓索说。

井上加奈眼都没抬，问：“不能两个都要吗。”

“太过贪心可不好。”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想要的，一定会到我手里。”

涓索摇摇头，叹道：“恐怕不行。”

井上加奈沉默一瞬，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

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扶着田中爱理的黑衣人露出的脸庞，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真没想农夫与蛇这种老套的故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你为什么要叫她白学姐？”

黑衣人闻言转过头来，是属于禅院月的脸。

禅院月坦然地仰着脸，把那张清雅秀丽的脸完完全全地展现在她眼前，让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以往软糯胆小的禅院月在此刻将手指在唇边交叠，微微笑起来，轻声道：“白学姐是我的月亮，高不可攀的小月亮。”

“只是现在，月亮已经属于我，还请加奈姐姐不要和我的月亮靠得太近才好。”禅院月笑起来，“不然就算是加奈姐姐也会死的哦。”

禅院月笑靥如花，指尖泛出微弱的光芒虚按在田中爱理的胸膛上。

指尖所到之处，伤口在缓慢消失着。

“听清楚了吗？加奈姐姐。”见她不回复，禅院月又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离她远点。”

禅院结月知道白空青却不知道沈云初。

她从来没有在禅院结月面前说过白空青这个名字。

而且禅院结月称呼田中爱理为白学姐。

她刚才一度以为，这位隐藏在幕后的禅院女家主是和她们来自同一学校的。

但她没道理只知道白空青而不知道她们三个。

学校里有多少人暗恋白空青，就有多少人受过林文元的降维打击。

林文元和白空青的名字在学校里向来是绑在一起的。

有人知道白空青就有人知道林文元。

现在看来，禅院结月肯定和她们来自同一个世界，但应该不是临平艺术学院的学校。

井上加奈沉默地看了她片刻，问：“你到底是谁？”

“禅院结月，禅院现任家主。”禅院结月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能知道的，只有这个。”

许久之后，井上加奈笑了一声：“好吧，我选择放弃六眼。”

说的是六眼而不是五条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