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王战东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人,瘦高个,刀条脸,戴眼镜,见他脸色阴沉站在窗户边往下看,不由得问道“队长,就这么算了”
王战东收回目光看他一眼,回到沙发上坐下,澹澹道“那不然呢你还想怎样还能怎样刚才什么情况你都看到了,你自个想找死可别拽着我。”
那人一缩脖子,解释道“队长,我不是那个意思。”随即压低声音“杜飞咱们动不了,那大鹅科学家也不成,但今天动枪那个傻比可不能这么算了。”
王战东瞅他一眼,眼珠转了转“说的没错,这件事你去办,给我做的干净点。”
那人愣了一下,没想到王战东把这事儿推给他。
心里不大乐意,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做好了算不上功劳,万一出点纰漏,就得连累自个。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他也找不到借口推辞,只能捏鼻子应了。
“尽快,去吧”王战东催促了一声,就让这人出去。
那人应了一声,闷头出去,却没注意,在他转身的时候,王战东撇撇嘴,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办公室的门关上,王战东轻骂了一声“蠢货”。
转而伸手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接通后,沉声道“喂,二大爷,我战东是,她亲自来的,是沉佳宁找来的我明白,您放心不会那我们下一步好的对了我身边那个王波,您让我暂时不动那个,刚才撺掇我继续针对杜飞,被我拒绝了我知道,我让他去报复那个轧钢厂保卫科的了您看,我是不是通知一下杜飞嘿嘿,算不上借刀杀人,就是做个人情,免得叫他误会我明白,那二大爷,我撂了。”
结束通话,王战东回到窗户边上,顺手摸出烟盒。
正好看见刚才那个叫王波的青年从楼下出去,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另外一头,杜飞正在消防器材公司坐等。
刚才他把事情甩给沉佳宁,心里其实是忐忑的。
并不确定沉佳宁到底能不能处置,能不能把王战东压下去。
心里不停在想,如果压下去了怎样,如果没压下去又怎么办。
又想这件事背后还有几重因果,是什么人的手笔,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针对消防器材该公司,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恰在这个时候,沉佳宁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鬓角还带着汗水留下的水印,来回来去骑自行车去一趟燕大就够呛了。
沉佳宁算是体力好的。
她也没回自己办公室,直奔杜飞屋里来。
杜飞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是她,立即站了起来。
沉佳宁面无表情,进屋瞪了杜飞一眼,一屁股坐下道“给我倒口水喝”
杜飞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事情成了。
立即屁颠屁颠拿杯子倒水,笑呵呵问道“沉书记,怎么样”
沉佳宁“咕都”一声喝了一大口,她是真渴了。
放下杯子才哼了一声,吧啦吧啦把前后大略说了一下。
杜飞听了也微微诧异,没想到沉佳宁最后是以这种方式解决的问题。
不过这样也好,有那位李姐出面,大概是能压得住王战东的。
这件事大概率到此为止了。
就算对方心下不忿,这个时候也得好好憋在心里。
经过这件事,沉佳宁这个沉书记才算是坐实了。
说完这事,沉佳宁也没多待,喝完杜飞给倒的水,趾高气扬的走了。
然而,王战东的麻烦解决了,杜飞还不能松一口气。
主要矛盾一旦解决,次要矛盾随之上升为主要矛盾。
之前在轧钢厂,因为有王战东,顾不上厂里发生的事故。
现在王战东被压下去了,调查轧钢厂的事故不能再指望他,连丢人带憋气,肯定撂挑子。
杜飞拿起电话,给汪大成拨了过去。
专业的人办专业事,如果轧钢厂的事故真有问题,必须调查清楚。
汪大成接到电话相当高兴。
最近这几个月,杜飞被牵扯在南洋,再加上陈中原去了锦洲,令杜飞跟汪大成联络越来越少。
这原本也正常。
人这一辈子就像一趟公交车,有上车的也有下车的。
有的一起坐一站,有的一起坐两站,很少有从头走到尾的。
接到电话,汪大成立即放下手头的事,急匆匆带人赶去轧钢厂。
杜飞相约一起去,谁知刚撂下电话,正要往外走。
却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忽又响起来。
杜飞过去接起来,还以为是汪大成有什么事忘了说。
却没想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杜经理”
杜飞一皱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