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势利导,没有利益别的都不好谈。
可一旦有了利益,哪怕并不是多大的利益,也一样有得谈。
这就是诚意。
只不过杜飞这个诚意的水分很大,属于是两边对缝。
他在这里跟今正这样说,回到家里同一件事就会变成今正主动提出来的。
到时候朱爸那边自然会认为是今氏的意思,只是怕被拒绝,面子上过不去,这才让儿子探探口风。
而以现在花夏的情况来说,能在一定程度上缓和跟大鹅的关系肯定再好不过。
至于大鹅那边,其实也不想逼的太急。
只不过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肯定是一点一点互相试探。
一旦要落实了,大概率还是落到杜飞和今正的头上来负责这件事。
这样一来,就算中间出了什么纰漏也有更大的回旋余地。
况且退一步说,就算这件事不让杜飞掺和,于他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说白了,这就是一块办事的敲门砖罢了。
好让今氏考虑是否借兵的时候,多少有一些预设倾向。
至于说钱,或者杜飞的装备。
有一说一,这个年代的北寒还真不在乎那仨瓜俩枣。
在这个年代,大鹅为了树立典型,体现制度优越性,给了北寒很多便利。
这也是为什么,再五三年以后,北寒的立场更倾向大鹅。
实在是大鹅给的太多了。
现在正是北寒的高速发展期,发达和富庶的程度,一点不逊于东洋。
又过了将近两小时。
火车渐渐靠近坪壤,最终停在站台上。
杜飞等人从车上下来,已经有人提前过来迎接。
稍微寒暄,众人顺着贵宾通道走出站台,上了几辆伏尔加牌的浅蓝色轿车。
这种牌子花夏也很多,不过这几辆应该是新款的,杜飞在国内并没见过。
伸手拉开车窗上的白纱帘,看着窗外的景象。
坪壤的马路非常宽阔,路上车不多。
两边的建筑物高低错落,有些楼房在这个年代很有现代感。
路面和边上的人行路非常干净,街上的行人过脸上也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给人一种蒸蒸日上的印象。
杜飞心里却清楚,这样的好日子最多十几年就到头了。
不用等到九一年,事实上早前几年经互会的体系就已经崩溃了
杜飞看着外面的街景,脑中的思绪不由得发散出去。
直至车队开进了一个大院,他才收拢了思绪,跟着从车上下去。
今正在旁边跟一个工作人员用韩语快速交流一阵,转又回来道“父亲那边临时出了一些状况,本来要跟我们一起吃午饭,估计是不行了。”
杜飞倒也没太失望,以今氏的身份就算亲自见他们也属于礼节性的,并不会带来多大实际意义。
而且在杜飞看来,之前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抵达坪壤只是等一个结果罢了,剩下可操作的空间非常小。
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尤其面对今氏这种级别的人物,更不要妄图去说服或者改变对方。
接下来,简单吃了午饭,今正带着林天生和杜飞在坪壤参观游玩。
一直到晚上也没见到今氏。
回到宾馆,杜飞和林天生坐到一起。
林天生还是一副风轻云澹的样子,应该是这些年刻意模彷他爸的习惯。
杜飞也没着急,反正已经想通了,事到如今只有等今氏的选择。
说白了,两三千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就看他愿不愿意趟这摊浑水。
杜飞端起新鲜的白桦汁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非常爽口。
林天生靠在沙发上,率先开口道“老杜,你觉得今氏今天是什么意思”
杜飞笑了笑“能有什么意思,临时有事了呗,我估计现在老今正跟他爸当面汇报呢”
林天生叹口气,起身来到窗边向外看去。
他心知肚明,杜飞刚才的话在避重就轻。
说白了,今氏没把他们两个小辈放在眼里。
要是没什么事儿见见就见见,可一旦有别的事情,他们就得往后排。
即使他是林天生也不行。
另外一头,杜飞果然没有猜错。
在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里,一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正在拿着钢笔飞快书写。
一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青年规规矩矩站在旁边。
直至几分钟后,中年人放下钢笔,抬头看过来。
中年人露出疲惫的神态,靠在高背椅上,摘下眼镜用手捏着鼻梁。
他最近也在密切北海道的情况。
尤其前段时间,山田健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