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院级别最高的干部。
二大爷虽然是轧钢厂的车间主任,按道理应该是处级。
但他没有干部籍,属于以工代干,有职位,没级别。
许代茂虽然有干部籍,却没到副科级。
再加上这几天,杜飞天天挎子接送,排面越来越大,更加不敢小觑。
杜飞应付几句,又拍了拍棒杆儿的肩膀。
棒杆儿站在边上眼泪汪汪的,原本拼命忍着不想哭,心里不断念叨,自己是男子汉。
可是看到杜飞,却再也忍不住了,喊了一声“杜叔儿”,顿时就哭起来。
棒杆儿已经懂事儿了,明白这次他奶可能要不行了。
杜飞再次拍拍他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而问一大爷,大夫怎么说的。
一大爷一脸沉重,眼神中还有几分悲戚。
毕竟,他跟贾婆婆曾有过一段露水缘分。
叹口气道“刚才大夫出来说,让咱们做好心理准备。”
杜飞一听就明白了,多半是凶多吉少。
在手术室里抢救,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这时,秦淮柔交完钱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脸色一白,站在原地。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再听到这种话,还是接受不了。
眼泪立马又涌了出来。
其他人都没说话,这时候还真不好劝什么。
说节哀也不合适,毕竟人还没死呢
要说吉人自有天相,人家大夫都说够呛了。
好在秦淮柔很快振作起来,用手抹了抹脸坐到棒杆儿旁边。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约么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上边的灯突然灭了。
众人不约而同站起来,向门口看去。
片刻后,几名大夫从里边出来。
秦淮柔立马冲上去“大夫,我妈,我妈怎么样”
为首的大夫摇了摇头,一脸疲惫道“抱歉,同志,我们尽力了。”
秦淮柔一下愣住,一旁的棒杆儿则“哇”的一声,哭喊起来“奶奶奶”
一边哭一边要往里边闯。
二大爷瞧见,忙拽了一下儿子“匡天,你快看着点儿棒杆儿。”
刘匡天“哎”了一声,连忙过去抱住棒杆儿。
二大爷又看了看魂不守舍的秦淮柔,估计跟她也说不明白什么。
干脆把杜飞、一大爷、许代茂叫到一起。
先跟杜飞“杜科长,这事儿已经出了,看您有什么指示”
杜飞摆摆手道“二大爷,您别这么说,这是咱院里的事儿,还得您跟一大爷多操心。”
办丧事又不是啥好差事,杜飞可不想往前凑。
更何况专桉小组那边还一大摊子事儿呢
不过该说不说,二大爷当上车间主任之后,倒是真长进了不少。
毕竟手底下管着好几百人,时间长了也磨练出来了。
而且二大爷一辈子的执念就是当官儿,如愿以偿后心态倒是变了不少。
确认杜飞不想参合,二大爷很快就跟一大爷商量了一个章程。
贾婆婆是厂里家属,具体怎么处理,厂里都有章程。
另外跟公交车那边,厂里也得出面,至少要一笔抚恤金。
杜飞则来到秦淮柔的旁边。
另一边,棒杆儿也冷静下来,跟刘匡天挨着坐着。
杜飞坐过来倒也不显得突兀。
秦淮柔低着头,握住了杜飞的手。
她并没有哭,手却冰凉冰凉的,好像一坨冰块儿。
杜飞握了握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生老病死,旦夕祸福,人都有这一天。”
秦淮柔却小声道“我我想再看看她。”
杜飞倒是没什么忌讳,既然秦淮柔想看看那就看呗。
不过手术室是重地,外人不能随便进去,等一会儿人才能推出来。
这时,秦京柔急匆匆从外办跑进来。
她才下班,听说后立即也赶过来。
杜飞顺势把位置让给秦京柔,到外边去跟许代茂抽烟。
刚抽了一半,秦淮柔就走过来,先跟许代茂道“代茂,谢谢你帮着忙活到现在。筱娥带孩子在家,我也不放心,这边没啥事,你就先回吧。”
许代茂点点头,其实他也早想回去了。
秦淮柔又跟杜飞道“小杜,你也回去吧,这边有一大爷、二大爷照应就行了。你帮我把棒杆儿带回去。这孩子从小跟他奶感情最深,这次太突然了,我怕他受不了。”
杜飞应下,把棒杆儿叫过来。
这小子愣眉愣眼的,好像丢了魂儿似的。
杜飞有点不放心,到四合院直接把棒杆儿带到自个家。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