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道“同志,是我们街毗的小吴晕倒了,可能是贫血。”
说话间,围着的人散开,露出当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人。
汪大成瞄了一眼女人,又飞快向周围扫视,两道目光宛如鹰隼。
跟他对视的人,不约而同的避开目光。
直至一个年轻人,也快速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
汪大成却突然停住,盯着那年轻人,快速对边上两个警戒的人隐蔽摆了摆手。
这两人心领神会,立即不动声色的从两边绕过去。
杜飞在旁边看着,却没看出那年轻人有什么特殊。
随即汪大成喝了一声“你,过来”
那青年愣了一下,被边上的提醒才反应过来汪大成在叫他。
顿时令他脸色聚变,想也不想,调头就跑。
本来这里聚着不少围观的人,这一下立马人仰马翻。
但那年轻人也没跑了,刚挣扎着冲出去,就被两人堵住。
一个抬手冲他脸上一晃,另一个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当场把青年踹个跟头。
还没等再爬起来,就被两人按住,双手往后一别,给上了手铐子。
这青年瞬间就崩溃了,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大哭道“政府,政府,不是我是吴洁,这都是她的主意啊”
这话一出,包括在场的群众,全都看向了之前晕倒的女人
谁也没想到,这个刚刚发现的命案,在尸体捞出来后,还没有五分钟,立马就破案了。
死者叫张大奎,是街面上有点名号的地痞。
吴洁是毛纺厂的女工,长的有几分姿色,丈夫经常出差。
有一次下夜班,让张大奎强尖了,随后一来二去就成了姘头。
那个青年则是吴洁家的邻居付晓恒
至于为什么要杀张大奎,也是他自寻死路。
平时喝点酒就去找吴洁,非打即骂也没个好脸色。
吴洁早对他心生怨怼。
谁知前天晚上,张大奎更是作死,喝的醉醺醺来找吴洁。
居然拿出来两个金元宝显摆
后来等干完了那事儿,借着酒劲,沉沉睡去。
吴洁却盯着装着俩金元宝的兜子发呆。
直到后半夜,终于把心一横,鸟悄的上隔壁找来了付晓恒。
付晓恒本来不敢杀人,但吴洁拿他们之间的关系威胁他。
付晓恒刚参加工作,要让人知道跟吴洁搞破鞋他就毁了,被逼着上了贼船,帮着杀人抛尸。
原本他们以为把尸体扔进粪坑,轻易不会有人发现,过不了几天就冻上了。
就算到开春,腐烂发臭也不会有人察觉。
简直无懈可击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才到第三天,就东窗事发了。
汪大成秒破命案,喜出望外。
当场根据付晓恒的交代,从吴洁家里找到了凶器和那两个催命的金元宝。
要是没有这俩东西,吴洁虽然对张大奎不满,但也没想过要杀人。
反观杜飞,就郁闷了。
本以为发现粪坑下边的尸体,事情就算结了。
没想到忙活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令他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赵新兰的尸体不在附近,或者压根就想错了,她还没有死
恰在这时,汪大成从吴洁家里出来。
已经被掐人中弄醒的吴洁,直愣愣的坐在不远处,不知想些什么,也没哭没闹。
等汪大成出来,对身边的人努努嘴。
那人端着一个白色带蓝边的搪瓷托盘,上边摆着刚才搜出来的证物,让吴洁一一指认。
汪大成则到杜飞身边,使劲拍拍他肩膀“兄嘚,这次多亏你了”
虽然脸上绷着,毕竟死了人了,在现场不能笑。
但能当场破案,汪大成的心情无疑相当不错。
杜飞却没理他,而是瞧见那个放着证物的托盘。
那两个金元宝立即吸引住他的目光。
不是杜飞见钱眼开。
而是那金元宝竟跟他从芳嘉园胡同的灶台下面,弄出来的那些金元宝一模一样
杜飞忽然低声道“那元宝是不是大德通的”
汪大成诧异道“你咋知道”
杜飞皱了皱眉,果然是大德通的元宝。
这俩元宝哪来的是谁给张大奎的
是同一批被澄田赉四郎从山西运出来的,还是其他途径流落在外的
大德通毕竟是个钱庄,当年铸造的大德通元宝数量不小。
按道理不可能全都落到澄田老鬼子手里。
仅通过两个金元宝就判定张大奎跟野原广志那帮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