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终于松一口气。
他知道面前这人的能耐,甭管是什么事,只要答应办了,一准儿能成。
中年人又道“不过这次涉及到强x,苦主那边你必须得按住。不就是男女那点事嘛到这时候别怕花钱,有道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女方闭嘴,这事就不难办。”
“饿晓得”张富贵一着急,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等他离开这里,六十来岁的人,折腾了好几天,早就身心俱疲,但也没有法子,谁让那是他儿子呢
张富贵强打精神,用手拍了拍双颊,急匆匆往家走去。
昨天,他为了把张启文从局子里捞出来,破例去张二柱家里拿了两根大黄鱼。
原本以为一根就足够用了,多拿一根,打出富裕,肯定够用了。
却没想到,竟然横生枝节,现在不得不再去一趟。
张富贵心里十分清楚,频繁去张二柱那容易引起怀疑,尤其是张二柱自己。
张二柱并不知道,他家地窖里藏着一笔横财。
昨天急切间,张富贵就露出不少马脚,如果今天再去,平添暴露危险。
在路上,张富贵一边走,一边心里合计,是不是干脆把钱全拿走另找地方藏匿。
然而,当他来到张二柱家,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张富贵眉头紧锁,盯着门鼻上的锁头。
张二柱平时上班从来不锁们,除非出去几天,才会挂上锁头。
张富贵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道“没事儿,也许二柱子有啥事”
一边念叨,一边拿出钥匙开门。
张富贵有这里的钥匙,插进锁眼一扭,咔的一声,锁头弹开。
张富贵松一口气,如果张二柱把锁头给换了,那才是真凶多吉少了。
然而,就在他松一口气,推门进屋之后,却是跌入谷底。
只见屋里乱糟糟的,好像鬼子进村
尤其神位上,张二柱爹妈的排位都没了。
张富贵脑袋忽悠一下,眼前一阵发黑,叫了一声“完了”
身子晃了晃,伸手按住墙壁,总算没有摔倒。
足足半分钟,他才缓过来,手忙脚乱的冲向地窖。
片刻后,地窖下面的灯被点亮。
木架子被搬向旁边,砖头被撬起来,油粘纸和木板丢在两侧,下面的地洞里空空如也。
“哎呀”
张富贵按着胸口大叫一声
那一箱的金银,虽然不是他全部家当,但也有四分之一,竟然全都丢了
这简直就是在他心头割肉一样
张富贵呼呼喘着粗气,满脸胀得通红,好像一头疯牛,咬牙切齿道“张二柱你你个畜生不得好死”
而在几十米外,旁边旅社的304房内,却是另外一番场面。
那个黑色小木箱子敞开着放在桌上。
杜飞、蒋东来、赵小虎、程大军围在四周。
除了杜飞一脸淡然,其他三人,包括蒋东来,全都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嘴脸。
其实不能怪他们,即使蒋东来这个队长,一个月工资也就87块钱。
赵小虎和程大军,一个是办事员,一个月27块5;一个是巡防队员,相当于大集体,一个月22块钱。
此时,摆在他们眼前的上百两银子,外加一千块现大洋,如果换成钱,将近四千块。
够程大军不吃不喝干十五年的
他们却不知道,这里边真正的大头,早就被杜飞拿走了。
最后还是蒋东来先回过神来,看向杜飞道“小杜,你怎么说”
杜飞看了看眼含期待的赵小虎和陈大军,对蒋东来道“这些东西,你我一家一半,小虎和大军是您手下兄弟,分多少您自个出,我另外的人手,我自个负责。”
蒋东来点头,杜飞说的相当公允,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次蒋东来的表现实在不出彩。
如果不是最后杜飞从其他渠道发现张家藏钱的地址,指望蒋东来他们仨人,很可能弄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即使从头到尾,杜飞只动动嘴,出力的都是他们三人,但按杜飞起到的作用,要三七开或者四六开,蒋东来都无话可说。
至于给赵小虎和程大军的,蒋东来也没有避开杜飞,干脆道“虎子,大军,这次小杜给咱们五成,实在是抬举咱们了。你们俩得心里有数,以后努力办事,想法找补回来。”
赵小虎比较机灵,连忙道“谢谢姨夫,谢谢杜哥。”
程大军慢了半拍,也连忙道谢,却盯着大洋,眉开眼笑。
这次,他跟赵小虎一人能分一百大洋十两银子,全卖了,换成钱,将近四百块钱,比他们一年工资还多
与此同时,张富贵浑浑噩噩,从张二柱家里出来,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