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攸的嘲讽之言,沮授默不作声,没有任何的争辩。 因为这是事实,他无从争辩。 更因为他看了出来,这是许霄在敲打他。 他就得受着。 这是是他与豫州氏族的人联合抵抗许霄要付出的代价。 他们终究还是把许霄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就算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也一样会这么选。 理由也很简单。 他必须让许霄知道他们的态度。 世家也有世家的利益。 之前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可以让出自己的利益来。 可是现在,他们必须要拿到自己应该拿到的。 世家与诸侯本来就是彼此制衡又互为支撑的关系。 他们想要什么东西,不能只靠许霄给,还需要他们自己去要。 虽然就目前而言,结果并不美妙。 但是,他相信他还有机会。 所谓的帝王之术就是制衡。 许霄不是帝王,可现在行的却是帝王之事。 许霄不会一味地打压他们河北氏族,那样会令两大势力出现失衡。 而且有错的又不只是他们一家,豫州氏族也一样有错。 只要他沮授熬过去,就一定能等到自己的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机会就到了。 而且带头开炮的人还是许霄。 “既然说起了这些事,我也说一件我刚刚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吧。” 许霄不急不缓地道:“就在邺城有一位先生都把关系打到我府上来了。” “他收买了我府上的下人,掌握着我的一举一动。” “甚至连我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在花园里散步都一清二楚。” “想这样的人待在邺城可真是屈才,我应该派他去江东、去益州担任情报搜集工作才对。” 说着,他哈哈笑了起来。 原本还一脸苦笑的沮授听到这一番话,脸上也由阴转晴。 倒是原本一脸得意的许攸脸色忽然大变,有些惶恐。 他连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道:“丞相,在下该死!” “在下……在下对丞相绝对没有异心,只是……想在一个最合适的时候向丞相你汇报情况,以免耽误了云逸先生处理正事!” “在下绝对没有想在暗中监视您的任何想法!” 许霄摆了摆手道:“你且坐下。” “事情我自然是事先了解过,探查清楚了的,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议事吗?” “在下知错!在下以后一定不敢再做这样的事情!” 许攸对着许霄,一脸的惊恐之色。 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喜欢被他人窥视的。 越是那种身居高位的人越是如此。 就因为这一件事,许霄下令杀了他,他都不怨。 许霄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许攸坐下。 开头第一炮和基调他已经定好了。 接下来只需要看沮授表演就行了。 他相信,沮授一定懂得他的意思。 果然,就在许攸坐下后不久,还没等心里的石头落地,他就看见旁边的沮授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云逸先生有所不知,您所说的这人做出来的事情可不止如此呢。” “在邺城,乃至整个冀州谁不知道敌人贪婪无度之名。” “尤其是当初还在袁绍麾下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私吞军饷、军粮,谋取私利。” “当时袁绍为为此狠狠地责罚过他呢,可是此人呢?没过多久便又犯事了。” “如今到了云逸先生您的麾下,他虽然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明目张胆,可谁又敢保证他就没有私自做过什么。” “云逸先生,想这样品行不端的人,我们如何能用,更别说是重用了。” 田丰当然知道沮授说的人是许攸。 正巧,他与许攸之间的仇怨可一点也不小。 面对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对,正所谓上行下效,若是让这样的人身居高位,恐怕瘴气了。” 许攸阴沉着脸,道:“不错,我承认我以前是做了不少错事。” “可是自从我投靠丞相以来已经改过自新,从未犯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