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公孙瓒大笑,道:“有你们诸位同行,死又有何惧!” …… 在张辽的命令之下,那些选择了投降的幽州兵卒一个个有秩序地离开。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在这一条不算多么宽敞的通道里就只剩下了公孙瓒、白马义从等少数兵力。 紧接着,张辽来了。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的冀州军的兵卒。 公孙瓒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种毅然决然之感。 既然已经无路可逃。 那就毅然赴死! 在他的左右,公孙越和田豫以及身后的白马义从和那数百亲兵也是一样。 他们准备好了与公孙瓒一同赴死! 两支大军在相距五十米的地方停下。 然后,没有任何的征兆。 公孙瓒一声令下,带着白马义从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 张辽也没有犹豫,下令朝着公孙瓒的大军冲去。 两支大军如同两股钢铁洪流一般对撞在了一起。 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就分出了胜负。 面对白马义从,张辽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否则,他也不会带着大军就直接与白马义从正面冲锋。 公孙瓒的落败,从他们成功翻越山脉之后就已经注定了! 许霄站在高处,遥望着狭窄通道内的这一场刚刚开始没多久就戛然而止的战斗。 他神色平静,没有哪怕一分波动。 就像,击败公孙瓒这么大一件事情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其实他与公孙瓒互为敌手。 这么多年以来,公孙瓒在幽州处处威胁着他,几次趁火打劫,还拖垮了郭嘉的身体。 可是在他的心里对于公孙瓒却没有太多的恶感。 他们都是天下的诸侯,为了争霸天下,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彼此钩心斗角,大打出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至于郭嘉的病,更多的是他许霄的疏忽。 怨不得旁人。 恰恰相反的是,公孙瓒对内善待百姓,在他的治理之下,幽州一片安定。 对外抗击外族,与冀州的几次大战之中,纵然落败,也展现出了不俗的能力,甚至到了最后宁愿战死,也不愿投降,当得起一代枭雄的名号。 如公孙瓒这般人,若是生在盛世,定然会是一位保境安民,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将军。 只是,他生在了这个乱世,又参与了这乱世之中的争斗。 在一场争斗之中,无论是谁都决不能输。 输了,就得把命留下! 袁绍是如此。 袁术也是如此。 现在轮到的是公孙瓒! “回去吧。” 许霄最后朝着山脉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他回到了军营之中。 如今已经临近盛夏,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 可是在这一座大营之中却始终燃着炉火。 旺盛的火苗来回摇曳,就像几条不断吞吐着热气的小蛇。 营帐里宛如一个蒸笼。 许霄不顾燥热,立身其中。 在他面前的床榻之上,踏着一个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病人。 正是郭嘉。 郭嘉的病情只是稳定住了,却并没有好转,而是依旧在一天天变差。 有时候一天或许能清醒几个时辰,有时候两、三天也不会醒。 那位姓华的神医早就有言在先,郭嘉的病,药石难医,只能缓和,无法治愈,至少他不能。 如今,袁术被灭,幽州也基本平定,徐州也传来信件,说是一切顺利。 从许霄与袁绍为敌到现在。 他做到这些,不过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连一年都不到。 可是,这几个月过得真是太漫长了。 冀州、并州、徐州、荆州、扬州、幽州。 他跑了太多地方,打了太多仗,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一些疲惫。 尤其是看着眼前昏迷的不醒的郭嘉的时候。 “奉孝,公孙瓒败了。若是你在,听到这样的消息,至少能多陪我饮上几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