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尚书激动不已。
纷纷站出来要为大同边军请功请赏。
可是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场有三个人的神色,明显有些异样。
刘健,李东阳,还有那跪在地上的驿卒。
他们三人,可谓是知晓内情的存在。
王勋虽然是斩杀了敌酋,取了达延汗的首级。
但是他可并非是如几位尚书之前所言,是在三十万大军的之中完成的。
按着刘健当初得到的消息,逃走的鞑靼兵马,其数目应该也就在万人左右,即便再多,也不会超过两万这个数目。
所以,这对于带领着整个大同边镇四十余万兵马前去的王勋而言,简直就如同是探囊取物一般,除非是他追错了方向,让达延汗逃离出去,要不然,就凭借这兵力的巨大差异,想要故意放过达延汗,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刘健和李东阳沉默不言,不知道该如何将他们所了解到的事实说出来。
毕竟,一旦说出的话,那太子殿下偷偷离开京师的事情,也势必将公之于众,可若是不说的话,如此大功不可能埋没不说,就说刘健在大同留下的那副碑文,也变得无从解释起来。
刘健和李东阳两人一脸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事情坦露出来。
而就在两人斟酌考量的时候。
跪在地上的驿卒却主动出言道
“几位大人明鉴,这里面的事情,并不似你们想象的那般”
嗯
驿卒的突然出言,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李东阳和刘健两人,似是已然猜到了驿卒接下来的言辞,在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反正早晚都是要说的,让这个驿卒将事实真相说出来,貌似也没有什么坏处。
两人沉默观望。
而在场的几位尚书,却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兵部尚书熊勋,在盯着驿卒看了几息后,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的他,一脸沉重的问询道
“是不是真实的战况更为激烈大同边军能取得小王子的首级,想来了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熊勋话语一顿,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放心就是,战亡的家眷一定会得到抚恤,这一点本官可以保证,若是抚恤不能到达的话,你到时候直接让那些家眷来京师找我就是,本官不能看着那些将士在前线浴血,而他们的家眷却连抚恤都不能得到。”
熊勋信誓旦旦,一脸的决绝。
在场的其他几位尚书,也纷纷点头附和,好似也在下着相同的决断一般。
只不过。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
跪在地上的驿卒,在听到熊勋的话语后,神情明显变得越发焦急起来。
终于等到熊勋将话语说完的他,当即出言解释道
“不是,大人您误会了,边军虽然有伤亡,但是也不像大人想象的那样。”
“但抚恤的事情,卑职还是先代那些战亡的同袍,谢过诸位大人了。”
驿卒话音刚落。
几位尚书的脸色也瞬间一变,原本沉重的气氛,因为驿卒这句边军伤亡不大而瞬间烟消云散。
而就在几人刚刚松了一口气,愈发坚定接下来就要进宫替王勋请赏的时候,驿卒那焦急的话语声,又在众人耳旁响彻起来。
“卑职要说的是,吾等并不是在三十万鞑靼兵丁的护卫下取了达延汗的首级,而是在仅仅万数来人的护卫下,一并将他们击杀,继而在清理战场的时候,才将达延
汗的首级割下。”
嗯
几位尚书惊愕。
一脸疑惑的看向这着急解释的驿卒。
在他们看来。
无论是从三十万大军中取其首级也好,还是说在万数多人的护卫下,击杀了达延汗也罢,这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鞑靼过来的三十万大军在那里放着,你不把这三十万大军的问题解决,你又怎么可能靠近得了达延汗呢
难不成。
你还能直接空降,凭空出现在达延汗周边不成
所以,在众人看来,虽然是三十万人和万数来人的差距,但是本质上却没有太大的差别。
几人想到此处,暗暗嘲笑这兵丁太过迂腐,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和他们较真的同时,心中的想法,也依旧如之前一般无二。
而跪在地上的兵丁,也从对面几位尚书的神色之中,大概看出了他们似乎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神情变得愈发焦急的他,干脆继续出言解释道
“禀告几位大人,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当初吾等突然得到殿下的旨意,命吾等在午夜时分,是爆炸声为号,一旦发现城外的鞑靼大营之中有爆炸声响起,那就是准备进攻的信号,也是吾等出击的时刻。”
驿卒眼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