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个,经常在电视中出现过的熟面孔。 不过走在前面的孙嘉祥,好像没有任何的压力,就那么捣着小拐棍慢慢的走了进去。并且表现的相当熟络,不时的就会和某人聊两句。 而他这样的轻松状态,也让刚才略微有点紧张的杜衡,很快的就重新放松了下来。 就这么慢慢交流的过程中,杜衡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突然想着,如果孙嘉祥把自己介绍到这些人的面前,那自己该用什么样的一个状态和面貌,来和这些人打个招呼。 但是一直都走到患者的身边,孟主任和孙嘉祥都看过病人后,给他让出检查的位置,孙嘉祥都没有把他向任何人介绍。 杜衡突然自嘲的笑笑。 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最后,纯属是想多了。 收敛心情之后,杜衡慢慢的走进了患者,开始了自己的检查。 老人肤色微微泛黄,脸上浅色的老年斑很多,呼吸较轻较短。 不过这都是表面现象,只能做一个参考,重点还是要看老人的舌象和脉象。 可杜衡检查到这两项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的开始咯噔。 舌质红、苔薄,舌心位置颜色偏绿,而舌周的颜色却又微微黄腻,而且老人的口气很重,有一种澹澹的发馊味儿。 再看脉象,细、数、多弦,而且整体显软弱。 当得出如此纷乱多杂的舌象和脉象后,杜衡算是明白,孙嘉祥这些人为什么找不准病因了。 舌象和脉象的症候太多了,体内有热、整体气虚、气滞、阴阳不协调,再结合患者本身的病症特点,他们想要做出准确的判断,很难。 但是杜衡觉得吧,有人肯定已经看出问题所在了,但是这人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他并没有说。 不过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杜衡大概也能猜得到。 老人太虚了,且出现了器官衰竭的先兆,这个时候,即便诊断准确,但是用药却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以前经常说虚不受补,而老人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 而且更为严重的是,老人年龄太大了,而且气血双败,元气溃散。 这个情况下,用药稍有偏差,都会让内脏接受不了。不能治病不说,反而会加快消耗元气,估计等不到药效吸收发挥,老人的元气就耗光了。 可你要是用食疗去进补,脏腑亏虚,加上现在气虚且滞,肠胃根本就不会吸收。 说的难听点,就是这些食物对肠胃的刺激不够,它们会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原模原样的出来。 现在要不是用营养液吊着,人估计可能就不是浅昏迷了,早就走了都说不定。 所以杜衡断定,这里绝对有人已经看出来。 但可能自己也不太确定,所以就藏着没有说话;另外可能就是已经确定了,但是他却因为老人的身体原因,拿不准用什么药,怕因为自己的用药出现问题,所以藏着没说。 至于有没有其他另外的心思,杜衡不知道,也不想猜了。 “小杜,检查完了吗?”孙嘉祥看杜衡直起身,微微远离了一下患者,便主动的开口询问。 杜衡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再次微微思考之后,方才缓缓说道,“我已经检查完了孙老。” 孙嘉祥一直盯着杜衡的眼睛,见杜衡眼神坚定的盯着自己,且有一个微微的点头动作后,他便再次询问道,“那说说你的想法吧。 放心说,就按着你的判断来说就好,不要有所顾忌。” “经过诊断,我觉得患者的问题不在心火,也不在肠胃,而是肾阴不足。” 孙嘉祥面色不变,继续问道,“详细说说。” “患者有火气冲心的症状,而火气冲心是因为心中津液不足。”杜衡沉声说道,“心中之液,实乃肾中之精,心得肾交,而心生,心失肾通,而心死。 虚烦不寐,正是死心之相。” 杜衡这话说完,懂中医的全都点头不语,开始思考杜衡说的这话是对是错。 而不懂中医,甚至是不懂医学的那些人,脸上已经出现了发怒的情况。 死心,心死? 这都是什么词! 老人家现在也只是昏迷,这个年轻人嘴里就开始胡说八道,这叫心死了吗? 心死了人还能活着? 而就在这时,孙嘉祥面色平静的继续问道,“既然肾上通于心,那患者何来脐下之气上冲而心烦?” 杜衡不假思索的说道,“肾交于心,是肾水之交,而不是肾火之交。肾水交于心,便成既济之泰;肾火交于心,则成未济之否。 所以既济而心安,未济而心烦。 老人之前应该是元阳不足,大补过阳气,用以助气破滞。 但是补的太过,以至于孤阳无水,导致热气上冲,造成肾火冲心的局面。” 孙家祥不理会众人,还是盯着杜衡说道,“怎么治?” “火有余,是水不足,治法应当大补肾中之水,则水足以制火,火不上冲而烦自止,心火自然消退。” “小杜,说了这么多,总结一下,就是心肾不交导致患者心烦不寐。可是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患者现在还有大便不通的情况。” 孙嘉祥平静的看着杜衡,语气略显平澹的问道,“你是觉得大便不通的问题,与心火旺盛没有关系,需要单独治疗?” 杜衡摇摇头,“不是。” “那这个问题你怎么解决?”孙嘉祥紧跟着问了一句。 “肠道干涸无力、大便不通,这也是肾精无法滋润肠道导致。”杜衡对于这样的问题毫不怯场,侃侃而谈道,“人有五脏六腑,五脏是化生和贮藏精气,六腑是受盛和传化水谷。 《素问·金贵真言》记载‘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藏精于肾。’明确指出,肾与前后二阴排泄的功能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