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每次到了晚上的时候,体温就会在三十七度三到三十七度九之间波动,到天明之后,又会恢复正常。” 曹柄鹤对兰常华的情况非常熟悉,杜衡问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说出来,“出汗的情况也一样,白天还好,但是到了凌晨左右,就会出汗。 但是出汗不多,有潮,但不湿手。” 有了曹柄鹤的回答,杜衡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但是这样的判断,也让他内心勐然一沉。 而后,杜衡又看看了兰常华的舌苔,还给诊了脉。 舌苔黄、厚、腻,脉滑无力。 综合诊断为脾肾虚衰,气化不利,浊邪壅塞三焦,一个邪实正虚的关格大症。 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诊断出的这个结果,和之前曹柄鹤在车上说的那两个结果,基本没有什么区别的。 硬要说区别,那就是自己的诊断结果,和他们的说法不一样,而且把那两个都给包括上了,全都有。.caset 难道是首都中医圈的人,他们诊断的结果出错了,只诊断出了一样? 这一点杜衡是不相信的。 想了想,杜衡转头问曹柄鹤,“曹医生,我能看看之前对兰教授的诊断记录吗?” 曹柄鹤立即点头,“当然没问题,你等我去办公室给你拿。”说完,曹柄鹤便转身出了病房。 等到曹柄鹤一出去,病房里就身下杜衡和兰科长,还有他的妹妹。 此时兰科长的妹妹对着兰科长使了个眼色,让自己哥哥问问这个年轻的大夫,他看出什么来了没? 她现在很想知道,父亲心心念念的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医生,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反正就现在这第一眼的感觉,很不靠谱,太年轻了。 她是真的没见过,有哪个出名的中医,是这么年轻的。 兰科长看到了妹妹的眼色,同时他自己也想问问杜衡,他到底看出了什么。 随即便轻声的咳嗽一下,等到吸引了杜衡的目光,才轻声的说道,“这个杜医生,你看我爸爸现在。 。” 杜衡此时心中正在快速的思考兰常华的情况,对于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多想。而兰科长的问题,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正常家属的询问。 “兰教授这病邪实正虚,是脾肾虚衰,气化不利,浊邪壅塞三焦。”刚说完,怕兰科长听不明白,便又解释道,“也就是说,兰教授身体太虚,全身气机不能连通胸、上腹、下腹。” 兰科长顿时觉得自己白问了一个问题。 别看他是中医国手的儿子,自己也算是医疗系统的人,但是杜衡说的,他还是听不懂。 尤其是在接受过现代教育后,他更是没办法明白,这个‘气’到底指的是什么玩意。 而且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自己的父亲不是中医的知名专家,他见到过很多被他父亲治疗好的病人,说不定他现在就是一个坚定的反对中医的支持者。 而这样的人,在他们系统中,其实还不少。 兰科长面色略微的尴尬了一下,再次询问到,“那杜医生想到治疗的办法了吗?” 这边兰科长刚一说完,身边的妹妹接着问了一句,“你有把握吗?” 听到这句话,杜衡才微微的有点回过神,不由的多打量了一下这对兄妹。 虽然两人都已经步入中年,但是气质绝对是非常出挑的,一看就是人中人。 但是他们此时的眼神,却多多少少的,有着一些不信任。 不过这和杜衡有关系吗? 他能来,看的是兰教授的面子,和面前这两人,没什么关系。 所以,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后,澹澹的说道,“我看看之前的诊疗记录再说吧。”便再次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中。 对于对面这两人是否满意自己的这个回答,他根本就不在乎。 就这么静静的站了有十多分钟,出去的曹柄鹤终于回来了。 曹柄鹤一进来就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杜医生,老师的中医诊疗记录全在我们科室,这边的值班医生我也不熟悉,不好意思用他的电脑,所以时间有点长。” 杜衡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正好给了我一点思考的时间。” 说着杜衡便看向了曹柄鹤手里的蓝夹子,“这就是我要的东西吧?” 曹柄鹤赶紧的把东西递给了杜衡,“就是这些。 里面有详细的诊断,还有用药记录。” “嗯,我先看看再说吧。”杜衡敷衍的回了一句,然后便低头开始查看递过来的资料。 和他猜想的一样,夹子里的所有诊断结果,大致相同。或者说,只是大家的说法不一。 而有区别的地方,是用药上面有很多的不同。但也不是方向上的错误,是侧重点不同罢了。 有些用药,重在扶正,意图先调整脾肾虚弱的问题。 而有些用药,则是补气为主,走的是打通三焦,恢复三焦气机升降。 另外一种用药思路,则是破滞下利,直接解决肠扭转的问题。 思路不同,用药手法肯定不同。 这都没有问题,很正常的事情。 很多中医大家,因为治病的理念不同,造成了侧重点不同,渐渐的形成了很多的派系。 有些人说是四大派,有些说是七大派,也有些说是八大派,还有说是十二派的。 不过大家比较认可的,是八大派系分类:伤寒学派、寒凉学派、易水学派、攻邪学派、补土学派、滋阴学派、温补学派和温病学派。 而杜衡现在的治疗理念和手法,就非常的靠近温病学派,辨证注重阴阳,用药喜欢用大量的附子、干姜、肉桂、麻黄等被药典限制的药。 但是他也不完全是温病学派,伤寒、攻邪、补土他也都沾点。 还有一种分法,就是只分两大派,时方派和经方派两大类。 这二者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