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嘴角含笑,整个人轻松而又愉悦,在李建卫的办公室搜寻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李建卫的身影。 到了楼道里,拉住一名中医科的医生问道,“李主任去哪了知道吗?” “可能去诊室了,刚看见有人找他呢。” “哦,谢谢。” “杜院长客气了。” 随后杜衡便晃晃悠悠的到了门诊,只是门诊的诊室里,也没有李建卫的身影,只不过杜衡看到另一个熟悉的人,“小马,你怎么在诊室呢?” “杜师兄,老师被叫去会诊了,就让我在这顶一会儿。” 杜衡从小苏的屁股下面要了把椅子,然后拉到桌子对面坐了下来,让小马又从靠里面的位置拉了一张椅子,“哦,多长时间回来?” “这个没说,不过估计也快了,去了有好一会了。” 小马还要在说,就听诊室的门被敲响,转头看时,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人面色愁苦发黄,精神萎靡,而男人则小心的看着身边女人,准备随时伸手去扶。 杜衡见此情况,便赶紧说道,“下班咱们再聊,你先看病人吧。” 小马点点头,瞬间就坐正了自己胖乎乎的身子,轻声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杜衡自己也坐端了身子,拉过手边的一本病例就看了起来。 小马是李建卫今年毕业研究生中的一人,也是那个较真,却反应慢半拍的学生,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这个人的消息,杜衡还以为这人要么读博,要么直接回老家了呢,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在省一开始坐诊了。 拿过就诊卡,小马在自己的机子上读取了病人信息后,便开始了询问坐在面前凳子上的女人,“哪里不舒服?” 女人手捂着胸口,用半死不活的声音说道,“胸~口~难~受。” 就这声音,要是没有看见人光听声音,保不准就以为是个立马要咽气的人,不光把小马这个没经验的新手给吓了一跳,就是杜衡这个有七八年经验的老鸟,也是唬的一愣一愣的,眼睛也不由的从手里的病例上离开,看向了这个女人。 就在小马准备接着再问的时候,女人身后一直小心翼翼的男人,可能也是受够了自家媳妇的这劲头,直接对着小马说道,“医生,是这么回事。 我们是农村的,天热的时候吃饭,家里热得不行,我们就喜欢端着碗在外面吃饭。 上个月那天忘了,晚上我们吃晚饭的时候,我媳妇就端着碗在房檐下吃饭,刚好房檐下有一只蜘蛛,好巧不巧的,我媳妇往嘴里扒拉饭的时候,它就掉下来,刚好被我媳妇给扒拉进了嘴里。” 中毒了? 这是小马的第一反应,“小蜘蛛没事的,毒性不大,这么长时间应该也排出来了。” 男人摇摇头,“不是小蜘蛛,是一只手指头蛋大的蜘蛛。我们家孩子当时看见了,但是我这媳妇扒拉饭太快,孩子还没说出话呢,她就吃进嘴里了。 我媳妇吃着都咽了两口,我们家孩子才说出来,可是那时候不管怎么吐,都已经没有办法了,除了一支蜘蛛腿,再甚么都没有了。” 小马一边听,一边往电脑上打着字,虽然杜衡就坐在对面,可是他没有勇气让杜衡过来给他当书记官。 当然了,杜衡也没有那个自觉,就在对面听着这个‘津津有味’的故事。 小马疑惑的问道,“那患者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女人一副将将殒命的架势,好似多说一句都能把自己累死,只有男人在她身后继续说道,“从那之后吧,她就老感觉自己胸口有个东西堵着,憋得慌,而且有时候还感觉这东西老往外爬,整的她不停的吐。 吐的严重的时候,我感觉她把苦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小马听着这些,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的放松,带着一抹笑容说道,“这应该是你心里有阴影了,自己吓自己造成。 来,我给你把个脉,看看有其他的问题没?” 女人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到了脉枕上,小马也是用非常标准的动作,做完了整套的检查。 “从脉象看,你呢有点脾胃气虚,这是你吐的太勤,伤了胃气。”杜衡看着凳子上的患者,柔声说道,“放宽心,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早就被我们的消化系统排出去了。 我呢给你开点补胃气的药,回去不要再想这件时间,你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说完之后,小马就要着手开方了,可一直没说话的女人却突然开了口,“大夫,我男人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 我真的感觉到有个东西就挡在这个窝窝里,让我憋得难受。” 随即脸色变的更加难看,手捂着胸口说道,“这又来了,都爬到我胸口这里。。。”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便立马转过头开始干呕,真的就是那种呃逆感十足的干呕,看着并不像是装的。 女人夸张的动作让小马也麻了,他甚至都产生了自我怀疑,他可能诊断错误了。 但是他的理性在告诉他,他没有错,而且用脚指头想,吃进去的东西,都一个月了,除非变成了蛔虫,要不然别说是蜘蛛,就是个蝎子,它也得死,然后被冲进马桶。 难道是蛔虫症? 可是患者的脉象,就是一个脾胃虚弱的脉象,这一点小马是非常有自信的,肯定自己不会诊断错误。 而蛔虫症不可能只出现脾胃虚弱,而且呕吐感这么明显,如果是蛔虫症,那肝胆必定也会有影响的。 所以,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这位女士,她就是单纯的有心里阴影。 但是女患者的表现也说明,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诊断,她就是认为,这只蜘蛛卡在了她的胸口,还在往外爬。 小马求助的看向了杜衡,但是杜衡却是笑意莹然,一点反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