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他这段时间是走了背字运了,诸事不顺。 前几天刚挨了两电炮,嘴角的淤青还没完全消下去呢,今天又来一个,真是要了命了。 “院长,病人张亮,两个星期前因为布鲁氏菌病住院,当时还是你判断出,可能是这个病的。” 杜衡恍然,怪不得看着眼熟呢,原来是那个羊传染人的布鲁氏菌病,“上次你们不是也做检查确诊了吗,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 “病人住院一周后,病情就得到了控制,剩下的一些小炎症,我让他们回去在家休养去了。 一个小时前,病人家属打电话,病人呼吸困难,我们派人去接了过来。刚开始以为只是心衰,检查后全心扩大,室性早搏,心功Ⅳ级,心衰Ⅲ度,胸腔有少量积液,大动脉出现病变,肝功损害,低蛋白血症。” 杜衡愣了一下,怎么出院一周的时间,多了这么多病? 刚想问出心中疑惑,但是看着余海廷苦瓜样的脸,杜衡大概就知道了,应该是他们粗心大意,上次检查做的不够仔细导致的。 随即话锋一转,“那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余海廷老脸再次一红,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院长您看看你有办法没,如果您这边也没办法,那我们就只能赶紧送市一院了,病人心衰很严重,耽搁不得。” 杜衡甚是无语的看了一眼余海廷,还有他身后的小李等人,现在知道耽搁不得了,早干嘛去了? 刚才还想着他们技术进步了,有自信了,现在想想,真是啪啪打脸。 本来和崔光海讨论的整顿从四月开始,现在看来,必须要立即开始了。 杜衡不再和他们说话,而是转头认真的看向了病人,而此时的病人,面色灰暗,神情萎顿,似睡似醒,声若蚊蚋,唇指紫暗,一副随时就要断气的模样。 杜衡轻轻拍了一下,“能听见吗?” 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眼神迷离的看向了声音的方向,嘴里含湖不清的说道,“能听见。” 能听见,能给反应就好,“哪里不舒服,能说说吗?” “气短,胸口这就像有个大石头压着,又闷又疼。” 这些话听的不是很真切,杜衡也是连蒙带猜的听。 看病人说话这么费事,杜衡也不问了,直接开始上手检查。 衣服稍微的一揭开,就见全身呈凹陷性水肿,脐凸胸平。 看完之后杜衡就把衣服又拉了下来,可是看着病人双腿不自然的分开,心中勐的动了一下,顺势拉下了病人的裤子,就见高玩肿胀如拳头,异常显眼的横停在裤裆里。 好嘛,不光心肝受损,肾受损也挺厉害的,而且看这症状,已经成了实质性的损害。 回头再次看了一眼余海廷等人,心里憋火的不行。 多看一眼就多生一分的气,杜衡也干脆不看他们了,转头查看病人的舌头,紫暗,满布紫黑瘀斑。 这个时候杜衡的眉头已经深深的皱起,可开始诊脉,却又一次让他色变。 摸到的脉在筋肉之间跳动,脉搏的跳动就像是麻雀啄食一样,一会儿急来三五下,一会儿又停止不来,至于怎么个来去法,这脉搏没有定数,直接就是乱跳。 雀啄脉,七大绝脉之一,表示脾气将绝。 NN个锤子,短短一个月不到,遇见两个绝脉,也是够刺激的。 祁才的釜沸脉,脑干出血,没救过来。 现在又是个雀啄脉,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雀啄脉最大的特点,那就是病人会时不时的心脏骤停,所以才在古代列为了绝脉之一。 放到现在,倒也不会立时就要了病人的命。 但是病人现在三阴寒凝,气化冰结,这TM怎么演变来的? 从脉证推断,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初病失表,致外邪深入五脏,正虚无力驱邪外出,伏于血分,致阴竭阳亡。 杜衡问余海廷,“病人到现在有没有出现过心脏骤停?” “没有。” 没有就好,说明病人正气尚在,一时三刻的出不了什么大事,他可操作的空间也就更大了。 “病人家属在不在?”杜衡转头又问。 这个时候,一直在后面的病人媳妇走了过来,“我在这呢。” “我问你,病人的这个情况是慢慢变成这样的,还是突然成这样的?” 这个问题要是能问清楚最好,对用药还是非常有帮助的。 病人媳妇说,“前几天一直都好好的,昨天晚上他起夜去外面上厕所,让他把衣服披上,可他就是不听。 到了早上的时候,他就开始胸闷,中午那会气就喘不上来了。” 感冒?着凉了? 杜衡眼前一亮,他明白了病人为什么会成现在三阴寒凝,气化冰结局面,一切问题全在‘感冒’二字上。 这两个字也成了病人生死的关键。 凡病皆由表入里,“表“既是邪之入路,亦是邪之出路。 昨夜外出小便,寒邪侵入,张开的毛孔立马闭合,表气闭塞,外邪欲出无路,就成了三焦气化结冰,聚水成肿的主因。 现在的局面就是,表气闭塞,外邪出不来,可他自己的心肝肾又有损害,禁不住外邪折腾,这就是个要命的局。 虽然一时三刻死不了,但是过了一时三刻他也活不了。 现在只要能让外邪出来,他自己那受损的心肝肾,倒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杜衡脑中立马又了注意。 治法就和去年的李秋花差不多,温里寒,开表闭,然后开门逐盗,伏邪外透,他的转机就来了。 不过和治疗李秋花还是有点区别的。 那就是李秋花先用破格救心汤扶阳气救命,然后用麻黄汤做开门逐盗破血治病。而现在不行,得两步同时进行。 用麻黄、细辛开表闭,加油桂、五苓蒸动下焦气化而利水,用瓜蒌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