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这会的脑子有点木,微微愣了一下才说道,“用清肠饮,壮水以治火,则脓毒自消。喝的时候,一剂分三份,还是两小时一次。” 吴不畏点头应下,“好的师兄,我记下了,你现在去睡会,这边我看着。” 杜衡摇摇头,“我去看一眼朱敏妍去,看完了就去睡觉。” 这时,从昨天苏醒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梵重突然开口,“杜院长,我姑娘怎么样了?” 杜衡脑袋微微清醒了一下,“昨天喝了药,效果很好,你就放心吧。” “我的事她们娘俩不知道吧?” “没给她们说,你就安心治病。” 朱梵民也是一眼未合眼,此时看着朱梵重说道,“你放心,我给她们娘俩说了,你要操心家里的牲口和羊, 她们不知道的。” 杜衡看着朱梵民的眼球也布满了血丝,便说道, “书记, 你到我们医生的休息室去睡一觉, 这会我们医生和护士都在,没事的。” 朱梵民摆摆手, “不麻烦了,我得回去。我们家的牲口,还有他们家的牲口都要操心呢。” 说罢, 转身对着朱梵重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杜衡也不在管其他人,自己下楼看了一下朱敏妍的情况, 见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情况,再次叮嘱她喝药之后, 便回了宿舍睡觉。 这一觉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甚至有点睡迷糊。 再出宿舍门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而且因为白天睡觉的时间太长, 杜衡还觉得脑壳都要被炸开了。 在外面转悠了一会, 感觉脑袋没那么疼了, 便上住院部去转了转,和朱梵重交流了一小会。 到了第二早上,再对朱梵重检查时, 朱梵重肿痛全消, 已经能自己起床上厕所,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助。 杜衡见状,便把清肠饮又开了一剂。 “杜院长, 我这什么时候能好?我姑娘昨天晚上打电话了,她说她想见我。”朱梵重坐在床边上,眼睛里流露的全是心疼。 想着姑娘被那些肿物折磨, 而父女两就隔着一个前后院, 却不能见面,朱梵重更是难受。 杜衡想了下, “明天吧, 明天在看看情况, 做点检查,确保你没有感染炎症什么的,你就可以去陪你女儿了。” 安抚好这边的朱梵重, 杜衡又去看了后院的朱敏妍。 与前两天的情况差不多,还是在不停的排痰排脓血,不过量已经少了很多。 当然了,这都不是让杜衡感觉到欣喜的地方,真正让杜衡有信心的是是那些僵硬的肿物,能缓缓推动了。 要知道前天的时候,这种拇指大小的肿物,一个个不光非常的硬,而且根本就推不动,就像是焊死在那个地方了。 而现在,杜衡轻轻推一下右侧那六个硬物,已经能轻微的推动,再检查腋下的肿物,也是一样的情况。 这就是说肿瘤已经开始软化,只要它能软化下来,就能把它化掉。 不过左侧颈部,那个拳头大小的肿物,暂时还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太大了,得慢慢来。 朱敏妍整个人变的轻松了不少,更加难得的时,这姑娘终于有了一丝的笑脸,看来她也知道肿瘤软化意味着什么。 “还没问过你,你在清北学的什么专业?” “清北医学部免疫学专业,嗯~~~我是本硕连读。” 杜衡诧异的看了一眼朱敏妍,未来的同行啊。 不过免疫学的学生,得了个恶性淋巴瘤,还有白癜风, 有点讽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嗯”后面的那六个字,怎么听怎么觉的这姑娘有一股子炫耀的味道在里面。 “本硕连读,家里压力大不大?” “还可以吧,清北的学费不贵,还有奖学金,只要不是大手大脚的,没什么压力。我就第一年上学的时候,我爸给了我一万,今年我没怎么和家里要钱,奖学金的钱够我花了。” 杜衡恍然。 “对了,你既然是医学生,还有奖学金,你这样的好学生,你们学校和老师没说帮帮你?” 朱敏妍泛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也没有刚刚还有的小骄傲,慢慢的低下了脑袋,“有呢,老师说他从学校申请了五万的补助,现在再走流程,应该下个星期就会打到我爸的卡上。我舍友和同学他们想在学校里给我。。。。。募捐。” 朱敏妍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最后的募捐两个字,杜衡听的都不是太清楚。 募捐,多么有善意有爱意的一个名词。 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却是一个不太怎么让人舒服的词。 但凡这个当事人有一丁点的羞耻感,募捐带给他的不光是希望,还有沉重的心理负担。 更何况是朱敏妍这样的花季少女,高等学府,品学兼优,奖学金一分不少的拿着的女孩,却要在突然间接受别人“施舍”般的募捐,这让她心理一时间是很难接受。 杜衡看出了姑娘的窘迫,还有那一丝丝在勉力维持的自尊心,便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来。 星期一,杜衡等人拿着朱梵重的检验单,逐字逐行的认真看着。 余海廷心里是有这个准备的,但是真的看到朱梵重的化验单,他还是觉得很震撼。 阑尾炎化脓,并发弥漫性腹膜炎,三天时间,不开刀,不冲洗,病人居然痊愈了,而且血样检查,各项数据都是正常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染发生。 这让那些动了刀,还让病人发生感染的医生情何以堪。 而且,这个病要是进了手术室,到最后出院,没个三四万估计是下不来的,要是遇上个黑心的大夫,给你多开两盒不能报销的药,这费用可能就得奔着五万去了。 但是现在,三天时间,卫生院一共收费两千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