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淑秋讲述着自己弟弟的事情,杜衡豁然间觉得,自己心底对王淑秋的那一点不满意,居然悄然逝去了。 情令智昏! 这样一个即可褒义,有可贬义的词爬上了心头。 杜衡轻轻回头看了一眼王淑秋,她还在说着弟弟犯病时是什么样子,都干过哪些事。 可是杜衡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左思右想都找不回原来对王淑秋的那点不满意,心头却又缠绕了一层淡淡的轻雾,擦拭不去,却又让心间黯淡。 他内心极度渴望的,是一段干净、纯洁的爱情,没有隐瞒,没有欺骗。 王淑秋的隐瞒和催促,自己应该是愤怒的,不满意的,可没来由的,自己又觉得,王淑秋的反应是应该的。 此时余光里的王淑秋,让他有了一种去怜惜的感觉,觉得自己应该去爱怜她,去疼惜她,不应该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对她心存不满。 杜衡没有思考过什么是爱情,也没有专门上网去学习那些恋爱达人的经验,这是性格使然。 他和王淑秋这两个月的相处,始终如一的感觉是舒服。 陋室相处,闲谈八卦,她喜欢听病人身上发生的故事,他也喜欢听学生干的奇葩事迹。 兴致来时,还可以挽着胳膊,在夜色下逛街散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和谐,从来没有因为谈吐、生活习惯而产生过不愉快。 有那么几个瞬间,或是夜深人静无法入眠的时候,或是一人独处的时候,他会觉的两人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居然高度的统一。 此时,心底悄然划过一个念头,这可能就是普罗大众所说的爱情吧。 杜衡没有打断王淑秋的话,而是认真的听着,认真的开着车。 杜衡开车的速度要比王淑秋快不少,很快就跑完了省道,直接转入乡道。 王淑秋的家也在农村,她家这边也享受到了国家政策的好处,虽然不是柏油路通到家门口,可整条路也全部用水泥铺平。 不过问题也比较大,那就是他们家这边山更高,路更加的陡峭,弯道多,而且急。 杜衡没来过这里,所以到了上山路,他一直开的都是小心翼翼。 而且这条路上摩托车也是极多,一会会碰到了好几辆。 这里的人们可能是对路况很熟悉,一个个的也是开的飞快,“呜”的一声,不是超过他,就是擦着车错身而过。 这让杜衡心里也更加的恐惧,开的也更加的小心。 身边刚刚过去的一辆摩托车,上面坐着四个人,开车的和坐车都不超过15、6岁。摩托车急速行驶的刺激感,让几个少年放肆的大笑。超过杜衡的时候,他们还对着杜衡的车疯狂摇手。 “媳妇,你们这边没人管吗?这摩托车骑的也太快了。” “没事,他们都这么骑,习惯了。” 杜衡哦了一声,中湖镇虽然也穷,也在山旮旯里,可是比起这里,虽然就是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以前从书上看,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句话,根本没什么感觉,可是当自己走出去,亲眼看见,亲身体验到,才能明白这句话说了什么。 遇到岔路口,王淑秋就给杜衡指路,却不想刚转过一个弯,就看见了弯道边上站着两个少年,他们指着下面肆意的笑着,大声的嘲弄着什么。 杜衡又一次的放慢了速度,缓慢经过他们身边,这才发现,刚才的摩托车摔在路边下面的地里,两个少年也跟着摔了下去,而路边上嘲笑的两个少年,应该是及时跳车,才没有被摔下去。 杜衡心里狂跳了一下,目测一下,马路到下面的地里,应该有个5、6米的落差。这样的高度,加上摩托车的冲劲,摔下去的人应该被摔坏了。 杜衡作为一名医生的责任心顿起,又往前开了五六米,避开弯道危险位置后,立即停车,跑过去看看情况。 可这时看到的又让他惊呆了眼球。 摔到下面的两个少年没事,他们还在大声的嘲笑着对方,又相互帮忙,把摔在远处的摩托车扶了起来,沿着地边往外面推。 王淑秋也下车了,看了一眼情况,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没事,下面的地是软的,摔不坏的。” 杜衡家也是农村,可是这样的情况,他是基本没见过的。 重新开车上路,心中却是感叹不已。 王淑秋家住的好远,就和木板沟的位置差不多,都是属于深山里的深山了。 而且这边的山和金州的山有点不一样。 金州的山是白土和黑土夹杂的土质,主要还是白土为主。可这边的山,入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红土,而且多为裸露式的地面。 不过也是因为土质的原因,这里的人们不光种植小麦、土豆这样的常规农作物,也大量的种植如党参、黄芪这样的药物,作为他们的经济来源。 这两年国家对中医的重视程度高了起来,中医保健这一块的市场也做的大了,这让种植药物成为了当地主要的经济来源。 杜衡和一个做中药材生意的同学聊过,这边有的家庭,每年种植黄芪、党参的收入能达到2、3十万。 而且随着中医保健市场的扩大,药材需求量与日俱增,这边种植的这点数量根本不够。这位同学建议杜衡在自己家尝试种一种,也算是寻找一条脱贫致富的路子。 杜衡让大哥试着种了三分地,不过第一年刚过,杜衡就让挖掉了。 因为土质的原因,药材成长速度达不到要求,品相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最重要的是病灾太严重。 杜衡让大哥种的党参,挖出来一看,上面全是黑色斑点,而且根须也有腐烂的情况。 杜衡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