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穷追不舍。
许瀛洲的人手一直在提前布置地形侦探消息,他们这二百人做到了物尽其用,根本没有一个闲下手来的。
东南境的将士并不是孬种,至少他们这二百人是这样,每一个将士其实都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只不过心中的荣誉感让他们不在畏惧死亡,这些人在布置陷阱的时候聊天,都是夸自己多厉害的话,二百人拖住好几万人,这就是死了,也够他们在地府吹一阵子的,说不定那黑白无常来找他们的时候,不是拿着锁链和牌匾,而是请他们走呢!
柔然一队轻骑在日落前出发,等到其回来之后只剩下四百多人,追击山林的队伍回来之后剩了不到一百人,虽说他们损失了比对面多的兵力,但是对面的底细却是摸清楚了,大军已经撤退,留下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在故意制造动静,刚果王子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所以并未惩罚将领这次的失误操作,下令让大军速度开拔向前推进,不用再管残兵,刚果王子回去了马车,这次柔然做好了一举拿下南清的准备。
冉之闵三人在一处山头上看着柔然大军休整起立前进,知道自己再无余力牵扯这些人,手下残兵剩了不到三十,许瀛洲断了两根手指,魏子清瘸了一条腿,也就他还好一些,背上挨了一刀,没有缺胳膊断手,火辣的痛感刺激着他的感官,等到柔然将士全部过去之后,冉之闵开口道:“公子给咱们来信了,让我们去清江南汇合,天子这边咱们三人不受重用,这次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老魏,你走不走?”
“走,不走在这留着干啥?被人当枪使?好久没见到江公子了,也不知道现在公子咋样了”
魏子清拄着一个临时找来的分叉木棍,说话时候呲牙咧嘴,他们二百人里面只有两个郎中,还是半道出家的那种,手法不行,而且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草药来治病,只能简单消毒止血先扛着。
“许大哥,一起吧”
冉之闵又看向许瀛洲,后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是怎么都可以,反正将军当不上了,征战沙场也只能当个大头兵送死,这不是他想要的。
“弟兄们,我们三人要去投奔江渊,江公子,你们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追随天子步伐,亦或者独自离去?咱们现在应该已经被当成死人了,活下来不容易,弟兄们自己想想,考虑好了就做个选择吧”
冉之闵没有忘记和他们出生入死的这几十个兄弟,他说完之后,后面的将士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有个人壮着胆子道:“冉大人,属下独自离去可以吗?属下已经五年未能归家了,当时走的时候孩子还小,现在估计都不认得属下了,属下也想跟着去追随江公子,只是担心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希望大人...”
将士的话没有说完,冉之闵便摆手打断了他:“不用多说,愿意走就回去,老魏,给这位兄弟拿银票”
魏子清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包裹,这是江渊走之前留给两人的,虽然他们说用不到,但江渊固执的说留着备用,这下真的用上了。
抽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将士,后者眼神激动,但他还是忍住了心中渴望没有接受。
“让你拿你就拿着,磨磨唧唧不像个爷们!”
魏子清瘸着腿用棍子打了一下这个将士,后者忽然笑了,然后接过银票给两人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然后他就被魏子清又打了一棍赶走了。
剩下的将士也是走的多,留下少,这些将士前来从军的时候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牵挂的,京城有文人说:“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这句话就是他们这些将士最真实的写照,魏子清包裹中的银票一张张减少,最后只剩下了几张面值比较大的,而剩下的将士算上他们三个也才就七人,其中有三个还是因为受伤走不了的缘故,冉之闵没有怪罪任何一个人,他尊重这些人的选择。
“.......”
刘玉带着人手翻过城墙进了广陵城中,守大门的将士只有一队,人数八个,刘玉有信心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部放倒,只是城门很重,凭他一人难以打开,琢磨一会想了个简单的办法,他让跟着他的几人去偷几匹马,然后自己去城门解决将士,至于计划什么的,只能说草率,但行的通。
日落西山之后,未燃尽的太阳由金色化为火红,给大地镀上一层鲜艳,刘玉悄无声息的潜到城下,结果城门附近忽然涌现出了一大批百姓吵吵嚷嚷,走在前面之人是一身绯色官服,刘玉脑中急转,城外忽然响起了鼓声。
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时间的他在人群中迅速扫视牵马之人,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心一横,然后直接冲着刚走来的守城将士出手!
腰间宽刀被他带刀鞘拿出,一砍一捅下,八名守城将士哀嚎倒下,百姓见此忽然慌乱,有人跑开,有人看热闹,刘玉打到众人之后,直接冲向城门边,扔下手中刀,他双手举下巨大门栓扔在一旁,然后冲着后面大声喊道:“开城门!”
牵马的几人从百姓中挤出,然后甩出挂在马上的绳索朝着刘玉,后者迅速接住